他算了,免得他以後惹我們麻煩。我敢肯定,他在追周國勤的案子,他和周國勤關係很不一般。”王輝建議道。他斷定徐中路不會放過桂建東:桂建東已迫不及待追到新滄來了,對徐中路威脅太大。    
第二回:銷聲匿跡(11)
“今天不行。會連累到我們的:他在新滄,我們也在。”徐中路提醒說。 “他今天的收穫不會小。我們怎麼辦?”雖然她戴著墨鏡,王輝沒能看清楚她臉蛋,但他基本上已猜出,桂建東今晚跟蹤的物件就是梁幼青。 “先不急,諒他也不敢怎麼樣。等會兒我們一起吃夜宵,商量一下。”徐中路說。 “知道了。” 掛了手機,王輝暗自揣摩徐中路的心思。今晚在新滄槍殺桂建東確實有欠考慮。既然桂建東與周國勤關係不一般,警方也不是傻瓜,會順著這條線索,把南段和新滄聯絡起來考慮,在這兩地都有巨大投資的徐中路最後肯定會進入警方的偵察視線。所以,想要乾淨利落做掉桂建東,做得一點也不留後遺症,他最好另想辦法。 其次,桂建東是經驗豐富的資深刑警,對付他技術上有難度。王輝告誡自己,無論採取什麼方式,事先的準備工作一定要下足工夫:做紮實,做細緻,做深入。行動方案的每個細節都要經得起推敲,確保事後警察即使查出線索,也追不到他們,而且,作案現場要設在南段以外的地方。 殺一個警察不容易。再殺一個就更難了。 擴大通緝範圍 星期一上午9點05分,盧楊手捧暖水杯跨進會議室。刑警隊例行的案情分析會剛開始。盧楊在門邊找到空位子坐下,旋開暖水杯蓋,喝了一口熱茶。他突然聽見稀里嘩啦一陣掌聲響起。他抬頭望去,看見戴局長已端坐在主席座位上,正待發言。盧楊猜想,今天會議肯定重要,要不然戴局長不會親自到會。 果然,幾句開場白一過,戴局長就板起臉孔,開始檢討專案組偵破不力的問題:一星期過去了,刑警隊在李通周國勤被殺的案子上投入了這麼多警力,可至今為什麼既沒有抓到蔣冬至,也找不到什麼新線索呢?原因到底出在哪裡? 全場肅靜,鴉雀無聲。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 “我們有些領導,”戴局長口氣嚴厲地說,“關鍵時候開小差,只顧自己小家的安樂,星期天竟然手機關機,一天都找不到人。這哪像是破大案的樣子?你們心裡在想些什麼,我不知道。但我要告訴你們,想混是混不過去的。市府和省廳現在都盯著我們,就看我們有沒有能力把兇手抓住。如果我們就連殺害政府官員和警察的兇手都抓不到,老百姓憑什麼還相信我們?我們怎麼還有臉說,要保一方平安呢?” 盧楊聽出來了:戴局長是在不指名地指責桂建東。他想起昨天桂建東一直是用新手機號碼與他保持聯絡的,估計當時原手機關機了,怕在跟蹤那一個神秘物件時被別人電話騷擾而中斷。 與會的警官們低頭不語。桂建東嚴肅著臉,坐在戴局長身旁聲色不動。 但戴局長話鋒一轉,突然對年輕警官柳洋大加表揚。因為柳洋昨天上午發現了一條駭人聽聞的新線索:李通在被槍殺的當天下午從蘇南市的工行蘇南分行提取了三十萬元現金。 “小洋,你站到前面來,跟大家說一說你的新發現。”戴局長高聲說。 與會的警官們全都驚訝地望向柳洋。誰也沒想到,刑警隊裡這名初來乍到的小警官,在一夜之間會受到局長如此欣賞與重用:戴局長竟在公開場合親密地稱呼他“小洋”。 柳洋從後排盧楊身旁的座位上站起來,昂首挺胸朝前走去,如明星般神采奕奕,穿過眾人豔羨與嫉妒交織的熱辣目光。他走到會議室前面,站定,立正,舉手向大家行了一個標準敬禮。 “各位領導,各位前輩,”柳洋口齒清楚,聲音響亮悅耳,“我是專案組的柳洋,下面我把李通這個案子中的一條新線索向大家做一個彙報。情況是這樣的:星期六晚上,工行蘇南分行營業廳的女職員方慧,在《長江週末》上讀到李通被槍殺的新聞,新聞裡配有一張李通照片,方慧發覺照片上的李通和一星期前到營業廳來取錢的一位客戶非常像;星期天上午,方慧上班後就把這事向值班經理宋國基彙報了。宋國基和我在一星期前剛剛認識,當時為了誘捕蔣冬至,我在電話裡和他交談過,也留下了我的手機號碼。宋國基就打了我手機。我請示戴局長後,馬上開車趕到蘇南市。我們調出一星期前營業廳監控攝像頭拍下的錄影資料,反覆觀看好多遍,確認李通就是監控錄影上一名叫歐陽坤的人。我們查了歐陽坤的賬戶,發現在李通出事那天下午3點15分,歐陽坤一次提走三十萬元現金,賬戶上只剩下了三千元。據方慧回憶,前一天歐陽坤就在營業廳預約好了。因為蘇南分行有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