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梁幼青按了一下電梯按鈕,上32層。但是她非常小心,在監控攝像頭的範圍之內,她始終沒有脫下墨鏡。 “這個女人很少來,一般一個月一兩次。”一名值班人員評論說。 接下來錄影帶倒回到另一個指定鐘點。徐中路出現在畫面上,也戴著墨鏡。在電梯的俯視影像裡,他連續按了32層和23層兩個按鈕,但23層沒下,直到32層才下。在監控影像上,他也同樣沒有脫下墨鏡。 “你肯定這是在同一幢樓嗎?”桂建東問。 “錄在一盤錄影帶上的,當然是在同一幢樓。”值班人員嬉笑著回答,覺得這個私人偵探問了一個非常可笑的傻問題。 “請你們幫我複製一盤。”桂建東說,從口袋裡掏出一疊人民幣,攤開,放在監控臺上。 兩名值班人員數了數,一共有一千元。他們笑了,將錢放進自己口袋裡。他們從監控臺下找出一盤未開封的新帶子,塞進機器裡,開始複製。一名值班人員回頭看了看桂建東,然後問:“是女的在外面亂搞,還是男的亂搞?” “老兄,你就只當什麼也沒看見。”桂建東淡然一笑,“多問不好。” 下午4點38分,梁幼青離開皇后花園,開車前往父親家吃晚飯。她父親是D省常務副省長,母親早逝。徐中路已早她一個多小時先行驅車走了。桂建東尾隨著梁幼青,在新滄市繁華的城區穿街走巷,直到從她父親家門口經過。他將車停得很遠,怕被便衣警察誤會他在監視D省領導。 7點半,桂建東見梁幼青開著藍色桑塔納出來了。他快步小跑,衝進一家百貨商場的停車場。他開門上車,發動,疾駛而出。他加快速度,追上已駛出去很遠的藍色桑塔納車。 梁幼青從車內後視鏡裡看見後面有一輛紅色桑塔納尾隨著自己,微微一笑。我拐一個彎,看它跟不跟上來?她決定不減速,先試探一下。 藍色桑塔納右拐,轉向一條燈光燦爛的商業大街。尾隨其後的紅色桑塔納也跟著轉向。 她撥通徐中路的手機,傳來徐中路溫婉動人的聲音:“喂,你到了哪裡了?” “我可能被跟蹤了。”梁幼青聲音顫抖。 “你別慌,我來處理。”徐中路鎮定地回答道,“你聽我說,你馬上打電話,約你一個老同學出來,先到她家裡去接她,然後你們一起到四和路上的星巴克咖啡館去,你們進去喝一杯敘敘舊。你記住,車子現在千萬不要減速。你別管他是不是還跟著你,一切由我來處理。” 徐中路後悔自己去皇后花園時沒有佈置反跟蹤措施,離開時也沒有佈置。他開始相信梁幼青的預感:事情好像不太妙。他撥了王輝的手機號碼。自從一星期前周國勤被殺之後,王輝和他手下已全體撤離南段,躲在新滄市區西南一個別墅裡休息待命。 “我是王輝。” “你聽著,立刻帶上幾個人,還有望遠鏡和照相機,坐兩輛轎車,到四和路上星巴克咖啡館外面。有人被跟蹤了,你去看看‘尾巴’到底是誰派來的。” “馬上就來。”王輝答應一聲,掛了。 大約十五分鐘後,小芬最先趕到四和路星巴克咖啡館外面。她將車停在停車場內,讓一個手下進入咖啡館內,坐在靠近窗戶的一個座位上,以防‘尾巴’萬一跟進室內,可就近觀察其動靜。 隨後又是一輛切諾基越野車駛進停車場,停在最外面,靠近路口的地方。是王輝驅車趕到了。他故意晚到一兩分鐘,以免引人注目。部署已經停當,就等目標出現了。 “我們好了。”王輝發出一條簡訊。隨後他手機響了。是徐中路。 “有一輛藍色桑塔納,大約在二十分鐘內到達。”徐中路說,“看看‘尾巴’是誰。” “明白了。” 果然,過了十七分鐘,一輛藍色桑塔納駛進停車場。從車上下來兩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穿著時髦。但兩人都戴墨鏡,看不清楚她們的臉。王輝注意到,在藍色桑塔納後面,有一輛紅色桑塔納車緩緩駛近。王輝舉起望遠鏡一看,只見司機正轉過頭,目光盯著停車場內,幾乎和王輝正面相對。雖然駕駛室內光線幽暗,但王輝一下子認出他是誰了。 一星期前,王輝在204國道旁邊一家被廢棄的工廠裡,也是從望遠鏡裡看見這張臉的。當時,在被燒焦的周國勤屍體旁邊,這張臉鐵青著,堆滿了無聲的憤怒。 王輝還提醒過自己,要防備他一手。因為他和周國勤關係非同一般。 紅色桑塔納車沒有駛進停車場內,也沒停下。它從街道上駛過。幾分鐘後又回來了一趟。再次從街道上駛過。然後就消失了。王輝清楚,它不會走遠。它就泊在附近等待。 王輝撥通徐中路手機。“我看見了,‘尾巴’是桂建東。”他說。 “是他?”徐中路感到奇怪,“就他一個人嗎?” “就他一個人。” “好,讓我想一想。” “我覺得,這是個機會,趁他一個人在新滄,乾脆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