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那些猜測與逃避,從一開始為的就是一場騙局,而後來付諸東流不說,還賠上了性命。
這麼一想,我不由感慨世事無常,卻又覺得我也挺幸運的,雖然這一路上失去了太多的同伴,但至少……胖子他還在,悶油瓶他還在,我們經歷了太多的生死劫,可他們依然好好地活在在我身邊。
青銅門外我以為就會是永別了,更別提在天石下彷彿永無盡頭的七日苦守,那是一次次的絕望,可他總歸沒有辜負我那一點點微弱的希望,總算是回來了。在巴乃的玉脈裡他渾身浴血的樣子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而在張家古樓與他失去訊息的那段時間,幾乎是我這輩子最痛苦的日子,每天晚上都是揮之不去的夢魘,更別提後來的刻意決裂,更別提後來的敵對,包括我差點害死他那一槍,倘若他真的被我那一槍打死了,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我自己。
有多少次我們離訣別只有那一線之隔,可現在他還在我身邊,在和我生死與共,這或許是我值得無比感謝的事。
想到這裡,我不禁看了悶油瓶一眼,卻見他根本沒有注意到我,目光很淡很淡,甚至有一些空洞,不知道在想什麼,這樣一來我也覺出自己是有多麼矯情,矯情的我自己都彆扭起來。
這時就聽悶油瓶忽然對三叔道:“汪藏海為什麼要把一切線索都指向雲頂天宮?又為什麼要留下鎮仙陵的記載?”
三叔道:“說實話,這一點我也有些奇怪,若從他種種敘述來講,他留下雲頂的痕跡,估計是為了讓求長生的人看看,哪怕是‘假長生’也是如此可怖的場景,進而絕了他們求長生的念頭,而那些執迷不悟者,也不可能窺破長生真正的天機。可他本來可以讓鎮仙陵徹底消失在人們的記載中,卻還是記述了下來,而且至少用了戰國帛書,山洞石刻和蛇眉銅魚三種方式,似乎又在希望有本事的土夫子來到這裡,或者……這只是他不想自己這麼完美的作品被埋沒而留下了記載?畢竟那雲頂天宮也是汪藏海偷著記錄下來的。”
我只有點點頭,這也算個理由,但說實話我覺得不是很靠譜,總感覺有點什麼東西讓我很不安,說實在的,我現在都有點想離開這鎮仙陵,只是一方面我不知道該怎樣出去,另一方面都到了這裡,我的好奇心也不會允許我這麼做。
我們一時都陷入了安靜,悶油瓶開始將自己的手指搭在墓室的石壁上,似乎在感覺它轉動的速度與方位,與此同時我看到那周天符石的顏色也逐漸變得濃重起來,似乎有些黑的發亮。
我看著這景象心中有點緊張,更多是興奮,看這架勢“景門”是要開了,一位驚世奇人用千百年光陰書寫而成的秘密即將展露在我面前,卻叫我如何能不興奮?
悶油瓶一動不動的感覺著墓室的細微變化,一雙眼睛卻瞬也不瞬的盯著那周天符石,看來時辰馬上就要到了,聽了四個小時的故事,我心裡還澎湃著,一時之間卻又沒事可做,只有胡亂的收拾裝備,其實裝備也早已經收拾好了,我這不過是捯飭一番聊以發洩,卻一個不慎右手的傷口劃在了金屬皮帶扣上,出其不意的疼讓我倒吸一口涼氣。
手上的傷口還是幾個小時之前下來的時候,那個不知道什麼人在我手上打的,傷口不大,但是挺深,這段時間以來發生太多事情我都忘了管它,傷口自己也慢慢地不流血了,但讓金屬扣一劃傷口又一次裂開,還挺疼的。
悶油瓶看了我一眼,我右手上已經淌了不少血看起來傷勢還挺重,當然實際也挺疼,他看了一眼我的手,猶豫了一下,轉身從揹包裡掏出繃帶遞給我似乎讓我自己包紮一下,我本來想拒絕,因為不想讓自己顯得那麼嬌氣,轉念一想這鬥裡指不定有什麼東西,我這外傷見血的沾上什麼毒怕是就掛了,於是便接過裹了一下傷。
等了大概七八分鐘,就聽悶油瓶說了一句:“好了。”便執著蠟燭當先走向了石壁,我在中間,三叔斷後,悶油瓶說了一句“跟著我”便徑自轉過石壁,轉過去之後我才發現那石壁頗有一些古怪,似乎有著潮溼的霧氣景物都看不真切,看來是周天符石的作用,幸好悶油瓶的身影一直都還算清晰。
不久我們就轉過了石壁,眼前是一間圓形墓室,很黑,哪怕點著蠟燭也還是陰森森的看不真切,我走在石壁邊上,忽然想起點什麼,轉頭對三叔道:“你剛才在那青銅盤上面鬼笑什麼?一開始還嚇了我們一大跳。”
“笑?”三叔的腳步立刻停住,臉色都有點變了,“你說什麼笑?”
我一愣,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剛才在那青銅盤那邊,不是你在笑麼?”
三叔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