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按完密碼之前他也不會進去看的,當然排除掉悶油瓶這種怪胎,別人還是有不小的機率進去的,比如說我。
我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就聽黑眼鏡道:“這麼一來,那位張家後人也就陷入了和他們現在一樣的境地,可是按照我們已知的情況,張家是一支神秘,古老卻絕對不能說龐大的家族,所以他們絕對不能允許自己的子孫後代在自家的祖墳裡有所損失,因此這位張家後人會陷入的多半是一個困境,而不是絕境,這樣張家的其他人在意識到自己的族人出了狀況以後才能來到這裡,搭救被困的人。“
“可是他去救人,不會也……”我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感覺自己的手都不受控制的開始發抖,“你的意思是,如果這四塊浮雕意味著‘開啟機關’,第五塊的意思就是……‘停止’?”
黑眼鏡道:“正是,至少從我個人而言我覺得是這個道理,小三爺,如果你也同意我的看法咱們可以試試,至少這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我內心掙扎了一下,但很快就做出了決定,雖然的確太冒險了,但是反正我們一直都在冒險,也不在乎這一次了,何況我吳邪別的沒有,死裡逃生的運氣一大把一大把的,希望這次也是一樣。
我說了一聲“好”,黑眼鏡似乎看出我內心的猶豫,乾脆一步上前,按下了第五塊浮雕模組。
接下來的一瞬間,整個空間彷彿忽然就陷入了死寂。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靜默中,我隱約聽見了極其細微的聲音,仔細聽上去,彷彿是潺潺的流水聲,足足響了三五分鐘才停止,我聽的暗自心驚。
等到一切重歸寂靜以後,我再看向那扇門,門內還是一片漆黑,我卻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到一種莫名詭異的氣氛,不知道那扇幽暗的大門背後,該是發生了怎樣的變故?
現在該做什麼,我心裡很明白,檢查了一下腰間的匕首和背後的步槍都隨時拿得出來,開啟手電往門裡晃了一下,光柱照進去幾乎立刻被吞沒,顯然是吸光塗料這種雖然老套,增加人的恐懼感卻絕對一流的伎倆。
我看了一眼黑眼鏡,他衝我比了一個“OK”的手勢,兩人依次走進了大門。
黑眼鏡隱沒在門內黑暗的瞬間,我的心猛地一抽,感覺那道大門彷彿通向無盡的地獄,門口永恆的黑暗正要將我們這些莽撞的闖入者吞噬。
機關門後的地面是很普通的青石板,似乎沒有任何機關,看來到了這一步,機關的設計者也沒有在設防。
說起來,倒是這兩邊的石牆很有些古怪,牆面是黑色的,手感很光滑,但是用手電貼的很近的照上去,會透出隱隱的暗紅色光,黑眼鏡敲了敲牆面,微微皺了眉:“很薄,後面有東西。”
我學著悶油瓶的樣子把手指搭在牆面上,感覺這牆沒有一般石板那麼涼,反倒有種溫潤的手感,難道這竟是兩面玉牆?我竟然興起了一種想抄起登山鎬把牆砸開的衝動,但很快控制住了自己。
那邊黑眼鏡又敲又打的研究了好一會兒,拿手電開到最強光照了半天,“嘖”了一聲:“這牆後面是血,全是血。”
血?我感覺頭皮麻了一下,果然,從黑眼鏡那個角度看過去,黑色的薄壁因為強光的照射幾乎成了半透明的,清楚地看到暗紅色的液體在牆內粘稠的流動軌跡,彷彿血祭的青銅轉盤上那些冶豔的暗紅色花紋,妖異卻又有一種詭秘的美感。
看了延伸望不到頭的玉壁,我的心裡慢慢泛起一股涼意,這些黑玉後面,是不是全都注滿了鮮血?這些血是幹什麼用的?方才那些流水聲,難道就是這些血?
這麼多的血,是從哪裡來的,又是……誰的?
黑眼鏡湊到玉壁邊上,深深吸了幾口氣,道:“什麼味道,這麼嗆人。”
我一怔,湊上前去,鼻尖貼到牆上,深深的吸了口氣。
氣味淡淡的,有點像燙紅的鐵塊的味道,很刺鼻。
這個味道,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石中人,密洛陀的味道。
我猛地向後退了一大步,後背拍在對面的石壁上震得我頭一暈,坐倒在地。
媽的!!!我在心裡狠狠罵了一句,這張家古樓難道是密洛陀的老窩?
黑眼鏡看我反應很大,過來問我怎麼了,我給他講了一下石中人的事情,黑眼鏡的臉色也凝重起來:“你的意思是,這個地方也可能會和密洛陀有關聯?”
不但有關聯,而且很有關聯。
我真的不願意承認張家古樓會和十萬大山那些妖異詭秘的玩意兒有關,可是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