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緒。
醫生摸不準男人話中的情緒。一般遇到這種情況,如果男人是女人的丈夫,那麼孩子一定要保住的,而如果……他又在心裡打了一個寒噤,這到底,是能保還是不能保?
醫院裡寂靜一片,大批的醫護人員圍住言溪的病床,所有的人都知道,病床旁邊的男人身份不簡單,否則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這個女人送到這家醫院來。而男人將言溪送來之後,問了一句:“能保住嗎?”就沒有再開口。
主治醫生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感覺如鯁在喉,作為一個醫生,他在內心,還是希望病人能夠健康安全,何況,床上的女孩看起來情況不好。他為她做了一個檢查,並且暫時穩定了她此時的病況。但是她腹中的孩子情況不好,必須立刻手術,但是這個男人沒有開口,也沒有說要籤手術同意書,他一時犯難。病情多拖延一分,就多一分的危險,搶救就多一分的困難。
“先生……”男人身後的霍祺面色也凝重,目光充滿擔憂,“言溪她……”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言溪,深知她此時肯定處於病痛的煎熬當中,他眼底泛起憐惜,不由得想要提醒一下眼前這個此時冷漠如冰,但是周身都縈繞著殺氣和冷意的男人。
“你說……”男人冷冷地開口,語氣如冰霜一般,甚至透著殺意,他微微的轉過身來,淡淡地看了霍祺一眼,只是那淡淡的一眼,也讓霍祺感覺到那眼中的凌厲和憤怒!他心裡陡然一愣,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此時一片殺氣!彷彿那股力量可能將世界的一切都摧枯拉朽地毀滅一般!
“你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會是誰的?”男人抬起頭,目光深沉地看著他手上那片還未乾的血,殷紅的血跡,斑駁地染紅了他的手掌,那血,是言溪的。
“這……”霍祺心裡一哽,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時候,男人會這麼問。但是這個男人千方百計地要將言溪從楚漠遠身邊帶走,甚至知道她生病了之後急忙將她送到醫院,應該是很在乎她,那麼就說得通,他很介意言溪腹中的孩子?
“呵!”男人冷笑一聲,那隻滿是鮮血的手狠狠地握住,凌厲的眼眸帶著幾分邪氣和魅,他開口說道:“醫生,我要你……”
“先生!”他話沒說完,立即有人走過來,在他耳邊匆忙而謹慎地說了什麼,男人臉色一變,目光露出掙扎和矛盾,甚至帶著深深的不捨和憤恨!
“先生,這位小姐,必須馬上動手術……”醫生知道言溪情況緊急,否則……他救死扶傷,還沒有遇到過這麼不急著拯救病人的人。
男人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一眼,讓他把接下來的話都吞了下去。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陰測測地說道:“你說,如果言溪腹中的孩子保不住,楚漠遠會怎麼想?他會不會覺得,這比殺了他更加讓他難受?如果,如果言溪腹中的孩子,是由葉珩親手簽下手術同意書打掉,你說,又會怎麼樣?”
他說的話冷冰冰讓所有的人都打了一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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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霍祺恍然一驚,立即反應過來,剛想上車,卻突然想到什麼,說道:“主上,這樣的話,恐怕會耽誤……”
“閉嘴!”男人冷聲一喝,“如果她有任何事情,都是你的失職!你自己準備後事吧!”
霍祺嚇得全身一顫,不敢再說任何的話,幾句交代了身後的人之後,開車立即去往最近的醫院!
車子飛快地行駛,將一輛輛車子甩在最後。言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男人的臉色也沉了又沉,他忍不住將言溪輕輕地包在懷中,卻發現她的身體冰冷。
再快!再快!他的心不知道是憤怒還是冷漠,只是握緊的拳頭微微的顫抖!
不到二十分鐘,到達醫院。這並不是一家普通的醫院,這種醫院也不為普通人看病,醫院安靜異常,淡淡的清晰香味輕輕地浮動在空氣中。病房佈置擺設,一眼看過去,會讓人覺得不是進入了醫院,而是住進了一家頂級的酒店。
男人抱著言溪進入醫院中,所有的人默不作聲,利索的將言溪放在病床上,立即有護士和醫生上來為言溪檢查,急救。
言溪臉蒼白,眼睛微微的閉著,似乎是難受,所以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動,蒼白沒有血色的唇微微的張著,彷彿有什麼話無法從口中說出來一般。無力的雙手抓著身下的床單,彷彿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枕木。
她似乎想說什麼,唇微微的開合。
“你想說什麼?”男人輕輕地俯下身,將耳朵輕輕地送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