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露出這麼多複雜難以觸控的感情。
四周的東西漸漸地改變清晰起來,她微微動了動,捏了捏手上的感覺,是真實的。感覺什麼東西握住她的手,她才恍惚地轉醒過來。
“言溪小姐!”聶沉的聲音傳來,打破了此時的沉靜,言溪轉頭,這才發現小小的房間變得擁擠起來,門外也站了些人。
一時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似乎還不能接受自己這麼快就被楚漠遠找到了。她僵硬地躺在楚漠遠的懷中,一言不發。
不解釋、不爭辯、不說話。對於自己為什麼離開,她無話可說……
而楚漠遠也沒有問,只是將她抱起來,離開這個地方。
言溪回頭看了看這個她呆了一個晚上的地方,恍惚記起了昨晚上,那個沒怎麼看清楚模樣的男人,記起了他的聲音,如春日暖陽,但是又帶著幾分妖魅。
“在看什麼?”楚漠遠感受到了言溪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身後的小賓館上,不由得低頭問道。
言溪搖搖頭,沉默不語。
抱住她的手臂緊了緊,楚漠遠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微微地看了看,回頭留給聶沉一個眼神,聶沉點頭後,他才帶著言溪離開。
回到小別墅的言溪才發現小別墅中氣氛十分的緊張壓迫。所有的人垂首站立一言不發,看見楚漠遠抱著言溪回來,所有的人彷彿見到了救世主,眼睛陡然一亮,接著,接觸到楚漠遠壓迫冷漠帶著凌然憤怒的目光,所有的人立即低下頭。
言溪從楚漠遠的懷中抬起頭來,便感覺到了所有的人都斂聲屏氣地站著,一些人甚至戰戰兢兢地站在腳落裡,一動不動。
照顧言溪的幾個傭人一看見言溪回來,立即鬆了一口氣,而言溪此時覺得怪異,為什麼沒有看到約翰伯伯?
平時不管是她還是楚漠遠回來,約翰伯伯一定會親自迎接,並且早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從來不會出現任何的疏漏。
一步一步地上樓,一路上,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語,也不敢抬頭冒昧地多看一眼。
直到快要進房的時候,言溪目光微微一閃,她看到一個哀求的眼神,那個照顧她的傭人菁菁,淚水充滿了眼眶,抬起頭來,懇切哀求地看著她,似乎欲言又止。
 ;。。。 ; ; 言溪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葉珩,要不是她莫名其妙地上錯了車,跑到這個地方,她一定會去找葉珩,葉珩一定會保護她,不讓她再回到楚漠遠的身邊。
她睡得昏昏沉沉,忽然間感覺有什麼東西輕柔地落在她的臉上,如同羽毛輕浮在她的臉上一般。她睡得很不安穩,眉頭微微的蹙著,身體也微微地蜷縮著。
她在夢裡,夢見了很多事情,夢見了小時候生活的東南亞,夢見母親最後懸掛在房樑上的身影,夢見茫茫的大海,她和母親還有許多人,擁擠在船艙的最底層,母親抱著她,眼睛呆滯,但是看著她的目光,卻充滿了歉疚和痛楚。
她坐在船艙的一個小角落,那個角落裡,有個小小的洞,她想,那個洞打通了是不是就能看到外面?
於是她伸出細小的手指,摳進那個洞裡,纖細的手指很快就被洞裡摳出來的木屑刺傷,木屑簌簌的落下,有些尖銳的細小木屑刺入她的手指裡,她麻木地沒有去管疼痛,仍舊慢騰騰的摳著。
漫長的偷渡生涯裡,摳木屑,成了她唯一的娛樂。
直到那個洞,被摳得很大……很大……她也沒有將船艙底層的牆壁摳穿。
空氣瞬間變得如水紋一樣,盪漾開來,彷彿迷亂的光線不斷的扭曲、盪漾、旋轉、跌宕、震動……接著,船艙裡陡然發出一陣躁動,所有蜷縮在一起的人陡然如受驚的鳥獸,尖叫,哭泣,呼喊、求饒、掙扎、鞭打、怒罵、粗話、還有她聽不懂的語言……
所有的聲音如同潮水一眼漫過她的耳朵,瞬間變成刺耳的嘶鳴,要將她的耳朵震碎。
母親一直將他抱在懷中,她目光平靜,面無表情,卻沒有如其他的人一般哭泣叫喊。她抬頭看著母親,然後,發現什麼看不清,什麼都看不清……
她只能感覺眼睛似乎被什麼東西覆蓋住,彷彿水痕摺疊扭曲,最後,母親的臉變得蒼白鐵青,她身上全部都是傷痕,臉上都是,衣服凌亂破舊,全身僵直,高高地懸掛在上面,正臉就面對著她,雙目緊閉。
“溪兒……溪兒……”急切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那麼的熟悉,那麼的關切,那麼的溫和,那麼的溫柔,那麼的讓人眷戀……
她恍恍惚惚聽到不少的人在她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