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肉!就是這麼來的。
“天鵝是什麼?”忙碌的小二偶爾竄過來,聽到她的自語,還沒等到回答又被其他的客人叫走。
半越對著那忙碌的背影,笑道:“天鵝就好像仙鶴一樣,美麗,高貴,不是凡人可以接近的珍禽。”
小二又回過頭來:“癩蛤蟆呢?”他耳朵咋長的?居然隔得這麼遠,還可以中那麼多人的聲音聽到某個女人惡毒的話。
半越一隻筷子敲打著碗邊發出清脆的響聲,正好和河道上男子的吟唱照相呼應:“癩蛤蟆不就是我這樣的麼?”
小二將她從上到下看了一遍,這人如果是癩蛤蟆的話那也是最懶散的蛤蟆了。
搖搖頭,另外一邊客人又招呼著加菜,急匆匆的奔了過去。
他似乎總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忙不完的事情。他也喜歡在這樣的環境下忙碌著,一邊高聲印談客人們的話語,一邊分心細細的傾聽歌者們的低唱世間情愛,偶爾再跟有趣的陌生人聊幾句。
就如同現在這般……噎,這次唱曲的居然是個女子的聲音,不是平日裡所熟悉的離江歌者。
張目四望,耳中周圍嘈雜的聲音都低了下去,有的人跟他一般四處搜尋,有的人已經定定的望著某一處,正在埋頭吃喝不停肥頭大耳的人們也放慢了咀嚼的速度,抬頭四顧。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嘆天黑得太早,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 ……”
歌聲越來越高調,還有筷子敲擊碗邊脆脆的交疊聲,某個人眯著眼睛搖頭晃腦做大蛤蟆狀,張開嘴巴如夏日煩悶時才‘噶嘛噶嘛’一般,大唱直白而淺析的無名曲子。
“歌在唱舞在跳,長夜漫漫不覺曉將快樂尋找 ……”歌聲緩慢的消散,某人再摸摸肚子,打一個飽嗝,呼,怎麼看也沒有瀟灑任逍遙的氣度。那份肆意暢快就被傳達者的一聲飽嗝給消於無形。
聽歌的眾人一看她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是該拍手大讚還是唏噓一聲表示調侃。
“小二,再拿壺酒來!”半越呼喝一聲,打破那片尷尬,周圍立馬有人叫道:“小二,送壺酒給她,算我帳上!嘖嘖,開心到老啊!”
“要是還有一位俊俏的夫郎相伴那就更加好啦!”
“哎,要什麼夫郎啊!有了夫郎哪裡能夠逍遙,跑到瀟湘樓都會被逮回去。”
“那就將瀟湘樓的頭牌給娶回家!”
“那你下次再去的時候逮人的就是兩個了。”
“哈哈,說的也是。”
半越自斟自飲,舉杯對那贈酒之人:“讓我說啊,還不如走一個地方換一個口味,將大黎國的瀟湘樓都玩個遍,那才是真女子。”
“對對對!”整個酒樓一大片叫好聲,接著就是不同大小的抽氣聲。哎,肯定是旁邊有夫郎作陪的被小施懲戒了。
酒很多時候是好東西,特別是人特意要買醉的時候。
半越其實沒有買醉,只是眾人暗中囑咐小二送給她的酒喝了一壺又一壺,雖然這個身體的底子好,以前也應該花天酒地過,這輪番喝下來她也開始感覺頭有點暈乎乎。
這明顯的是別人買酒給她,讓她自醉嘛!
眾人高興,她也高興,越是高興別人送她的酒就沒斷過,她自己也是一壺壺的喝,到最後只感覺腸子都被酒給泡發了。
迷迷糊糊的對著酒樓的食客們拱手:“眾位,謝謝了啊!這是最後一杯了,再有酒送過來我就真的只能打包了,否則今晚我不是在這酒樓的地板睡覺就是路過河邊給河童做妻主去了。”
眾人鬨笑。
半越搖頭晃腦,又道:“鄙人路過此地,得到大家的抬舉,無以為報,只能祝願所有女子能娶得有才有貌又貼心的俊俏郎。噎,別娶太多了,否則容易腎虧!”
“哈哈,好!”眾多女子大笑。
“再祝願所有男子,得一有心人,貧富與共,白首不相離!”
回應她的只有竊笑聲。
好吧,這是女尊國!她告誡自己。
“青山常在,綠水長流,各位,後會有期!”說罷,也不等眾人回答,自己拉開椅子,搖搖晃晃離開了飯桌,也離開了熱鬧的酒樓,離開了那一眾無利益糾葛,淳樸而善良的人們。
第二天早晨起床後,某人絲毫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客棧的,也不記得是什麼時候倒在床上人事不省的。
頭不疼,四肢不軟,可見昨夜的那些酒的度數並不高。
只是在半醒半睡中爬起來上茅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