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餓的樣子,紙包裡面,還有好多東西呢!”
照夕對著她窘笑了笑,遂伸手到紙包裡摸了摸,摸出了一隻燒雞,忍不住咬了一口道:“嗯……真香!”
丁裳支著頭,竟自咯咯地笑了起來,照夕不由一驚,忙抬頭道:
“輕點……等會兒給人家聽見了。”
丁裳忙用手捂著嘴,一雙眸子向兩邊瞟了瞟,照夕匆匆吃下了一個饅頭和半隻雞,這才擦了擦手,丁裳在上面看得清清楚楚,皺著眉毛道:
“你怎麼在衣服上擦呀!多髒!明兒個我給你帶一條手巾和一個臉盆來。”
照夕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嘆了一聲道:
“我的小姐!你是要我長住下去是不是?”
丁裳道:“可是,你到底什麼時候出來呢?”
這問題不由照夕一怔,遂嘆息了一聲,微微搖了搖頭。丁裳細細地注視著他,她那張小嘴,就像是崩豆似的,一會兒也不停。總之,她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照夕給她談了半天,反而卻盡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一時卻也其樂融融。
二人談了一會兒,惟恐被人發現,照夕催她快走,丁裳卻還有些依依不捨,照夕忽然想起了一事,不由急道:
“丁裳!我還有一個朋友和一個書僮,他不知被關在哪裡了,你最好能見著他們。
如果他們也是餓著的,就送點東西給他們吃。”
丁裳在上面皺著眉毛道:
“這事你為什麼不早說呢,現在這麼晚了。”
照夕不由急道:“無論如何,你要設法找到他們,姑娘……他是我一個結拜兄弟……”
丁裳嘆了一聲,懶洋洋地道:
“好吧!他叫什麼名字呢?”
照夕道:“他叫申屠雷,你記好了。”
丁裳輕聲唸了一遍,忽然她低叱了聲:
“不好!人來了。”
她說著話,雙手猛地往回一按,左腳把那大石往洞一勾,人已若飛燕似的竄了出去!
照夕不由吃了一驚,忙把丁裳丟下的食物和水囊,藏在身後,耳中聽到洞頂一個粗嗓子叱道:“誰!是誰?”
緊接著那塊封石被推了開來,探出了一個人頭,厲聲向下叱道:
“剛才是誰來了?”
照夕冷笑了一聲,忽見黃光一閃,一道黃澄澄的光華,自洞頂射了進來,原來這人手中還持有一盞孔明燈,那道光華轉了一圈,卻照在照夕身上不動了。
照夕不由怒道:“你幹什麼?”
那人大聲吼道:
“幹什麼?小子!剛才誰來看你了?你說!”
照夕想了想,不由冷笑了一聲道:
“你去問你們小姐去吧!”
那人聞言怔了半天,才把燈收了回來,口中輕輕罵了一句道:
“這不是成心找我麻煩嗎?”
說著重重地把石塊封上了,還聽見鐵鏈子穿鎖的聲音。照夕樂得笑了笑;不過他馬上又皺上了眉毛,因為他知道,這一次是真的上了鎖了。
好在此刻有食物和水,他就不怕了。他把那個紙包開啟,數了數,把它平分成四份,預算著,即使丁裳不來他也可支援一段相當的日子。反正急也沒用,不如趁這段日子把師父的“內轉三本”功夫,好好過習一番,說不定因禍得福也未可知。
管照夕腦中這麼想著,不由心平氣和,暫時把煩惱拋置一邊,遂又盤膝石上,打起坐來了。
他耳中聽到洞頂有人來回走著的腳步之聲,心知他們是加強了戒備,如此看來,丁裳是不可能再來看自己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運過了一陣功夫,覺得渾身上下極為通暢溫適,這是內炁充滿的好現象。知道練功時候已到,遂默唸師父心法,自鼻內一吸氣,心意由生死竅一升,鼻內一撥出聲,心意由頂降至生死竅,即是轉法輪。
照夕緊拉著二氣妙用,一起一伏,此刻已到了真正無念境地,心氣已由生死竅升到了真炁穴,又一呼,氣由絳宮降到了真炁穴。如此數次,外陽自回,正自緊要關心,忽又聞得一陣冰瑟琴絃之聲,奏的卻是三音寒調,音雖濁,卻能深深懾人心神。
照夕不由大吃一驚,心念一動,那甫將歸穴的一滴真炁,遂自散開,又化為千縷熱氣,散遊周身。
照夕不由打了個冷顫,當時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把心神用“小周天”法歸回本位,這才睜開了眸子,細心聽了聽,那琴絃之聲,亦不再發。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