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緊緊地握著自己的雙手,像是對這個時代,這個社會,有極度地憤恨。
丁裳在他的臉上,看到了極度的堅毅之力,她崇拜這個年輕人,她一直認為他是不凡的的。
照夕站起身子,恨恨地道:“所以!我決心要打破這個無形的束縛,我要把我這麼多年練的武功,貢獻在風塵武林之中,貢獻在大漢風沙裡,我要作一些真正偉大的事。
也許這些偉大的事,別人是不會注意到的,也許別人認為是很渺小的!”
他憤憤地說到這裡,卻見丁裳正自以那雙黑白分明的瞳子,盯視著自己,她面上帶著笑容,照夕不由臉色一紅,笑了笑道:“我都忘了是在說些什麼了,你也不要笑我,我真是常常這麼想著,有一天,你會知道,我不是平口白說就是了!”
丁裳向前走了一步,深深地朝著照夕一拜,照夕不由一怔道:“這是為何?”
丁裳笑態可掬地道:“聞君一夕話,勝讀十年書,大哥的壯志,令我十分佩服。今後大哥如有事遣召,定當追隨驥尾,永不後人。”
照夕不由大笑了兩聲,道:“想不到你也掉起文來了,好!以後一定會有事找你,你不要怕麻煩就是了!”
丁裳嬌哼了一聲,笑道:“那可也要看什麼事就是了;要是光叫我跑腿,我可是不幹!”
二人正說到此,卻見簾外似有人影一閃,照夕忙問道:“是誰?”
卻聽得一聲咳嗽道:“少爺!我是念雪。”
丁裳不由臉一紅,秀眉微皺,因為方才她和照夕說話,完全是返回了本來面目,嗓子也沒壓粗,樣子也沒注意,要是被外人看見和聽見,又算是怎麼一回事呢?”
這時照夕接道:“進來!有什麼事?”
念雪這才推開了簾子進來,她兩隻手各自端著一個小盤子,一盤子脆梨,一盤子鮮桃,都削過皮,切成了瓣用牙籤一塊塊的插著。
她紅著臉,對著丁裳笑了笑,丁裳耳根子都紅了,卻也對她笑了笑。
念雪擱下盤子,照夕笑道:“是太太叫送來的麼?”
念雪搖了搖頭,臉色微紅笑道:“不是!是我自己送來的,還有,天不早了,公子是不是要弄點什麼點心,我也好去關照廚房一下!”
說著有意無意,眼波可又向一旁的丁裳瞟了一下,丁裳臉可就更紅了。心說:“小鬼!老看我幹嘛?討厭。”
她把頭轉向一邊,偏偏念雪心中對她已有了疑心,丁裳這一偏頭,她不由心中更是一動,當時不由抿嘴一笑。照夕不由心中奇怪,遂問道:“你笑什麼呀?”
念雪又向著丁裳掀了個眼波,才笑眯眯地道:“這位相公是姓什麼來著?”
說著還忍不住直笑,照夕自幼和這兩個丫鬟廝混慣了,見狀就知道丁裳的化裝,定是為她看破了,本想喝叱她幾句,令她下去。
可是偶一側臉,卻見丁裳漲紅的小臉,正咬著嘴唇生氣呢,不由也樂得逗她一逗。
當時裝作不知道:“這是丁相公!怎麼?有事麼?”
念雪口中長長地“哦”了一聲,點著頭道:“沒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
她含著笑端起了一盤梨子,走到丁裳身前道:“公子!請吃梨!”
丁裳只欠了一下身子,伸出手就盤中拈了一塊,念雪對她那隻手,可十分注意了,不由彎下了身子,細細地看了一下她的手。只覺其白如玉,指尖上還留著寸許長的指甲,亮晶晶的,怎像男人呢?
丁裳不由發覺了,嚇得馬上收回了手,她猛然回過了頭道了聲:“你……”
念雪嚇得伸了一下舌頭,照夕半笑道:“念雪你幹什麼?對丁公子怎麼如此沒有禮貌?還不賠個禮,想受罰麼?”
丁裳聽照夕聲帶笑音,知道他是有意縱容,不由氣得狠狠瞪了照夕一眼。念雪這時卻蹲下身子,學著旗人請安的姿態,行了個禮道:“小婢無知冒犯,丁相公不要見責才好!”
丁裳卻紅著臉道:“算了!”
念雪還要說什麼,照夕怕把這位姑娘給惹火,那可不是玩的,當時忙對念雪一揮手笑道:“你快下去吧!以後再這樣,我可是不為你說情了,這位丁相公可厲害呢!”
念雪用手一捂嘴,咯咯地笑著走出去了,照夕見丁裳仍氣得嘟著小嘴不言,不由假作氣道:“這丫鬟太不像話,姑娘……”
方說至此,丁裳卻也學道:“這丫鬟太不像話了!”
照夕不由笑了笑道:“這也不關我的事啊!怎麼連我也給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