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護士也很忙吧,總是麻煩你多不好意思。”
“沒事,再忙我也不能丟下舒先生不管啊。”袁琳月笑著,然後看了看舒桐,“舒先生您說是吧?”
微笑著點頭,舒桐也沒看梁臨風,而是繼續對她笑:“所以我才說總是麻煩袁護士。”
“好了,您就別客氣了。”袁護士笑著揮手,又向梁臨風道別,才抱著記錄本出去了。
知道袁琳月就在醫院裡,也知道早晚會遇上,梁臨風還是忍不住暗歎了口氣,她不愛亂吃飛醋,這點舒桐比誰都明白,但這種完全被排擠隔離在他們之外的感覺,她想不吃飛醋還真很難。
儘量不讓表情顯露出來,梁臨風走到床邊坐下,笑著對舒桐說:“我帶了小米湯汁,如果醫生說能吃流質了,你可以喝點,熬得很香的。”
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舒桐略勾了下唇:“好,我知道了。”
這個敷衍的微笑跟剛才那溫和耐心的笑容差得太遠了,梁臨風寵她笑了笑,想去握他的手,又想起來昨天他似乎已經明確表示不喜歡被自己觸控,抬起一半的手臂縮了回去:“我從家裡帶了些衣服過來,要不要我幫你換上?”
“謝謝,我還可以自己換。”淡淡答了,他就不欲再多做家灘般垂下眼睛。
但梁臨風顯然還是做不了受氣小媳婦,停頓了一下開口:“舒桐,我現在為你做的這些,是我完全自願的。你當做是對患者的同情也好,還是我對以前那些疏忽的補償也好,我只希望在你康復的這段時間裡,我們暫時放下那些讓人不愉快的事情,好好相處……”
這段昨晚就準備好的話說得再冷靜,她也還是咬緊了牙,才能把剩下的都說出來:“就算你不想和我重新開始,但我們也……像你說過的那樣,儘量多留下些美好的回憶。”
舒桐抬起了頭,看向她的目光沉靜無波,停頓很久,才說:“好。”
鬆了口氣,她就笑了,這才拉起他放在被外正輸液的手,捂在自己手裡替他暖著:“這樣就太好了。”
只是握著一隻手而已,她的神態卻近乎虔誠,彷彿被自己護在手心裡的,就是整個世界。
第二天下午,舒憶茹還是知道訊息趕了過來。
雖然舒桐交代過周敏不要告訴她,但她畢竟人在B市,自己覺察到了不對。大概是很久沒到醫院來看人,坐在窗前,舒憶茹有些束手束腳,小心翼翼地幫舒桐拉了拉被子:“小桐,胃還疼得厲害嗎?”
笑笑垂了眼角,舒桐回答得很有禮貌:“謝謝媽媽,不怎麼疼了。”
剛剛止血,連流食都不能進,又怎麼會不疼。
舒憶茹看他蒼白著臉抿著唇,連額角都有冷汗滲出來,卻還是風輕雲淡的表情,都有些不敢再看:“不疼就好。”
隔膜存在了太久,想要一朝一夕就打破,也是不可能的。
梁臨風打了熱水回來,見到她在那裡坐著,也不能不示好:“媽媽,您來了?”
舒憶茹回頭衝她笑了下:“是啊,擔心小桐。”
梁臨風剛罵過她,本來以為她肯定會陰陽怪氣擠兌自己的,看到她笑容溫和,一點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愣了下才開口:“哦,舒桐比昨天好點了。”
她沒太多注意力去關心舒憶茹,說完馬上走到床前,握住舒桐放在被外的那隻手:“體溫還是這麼低啊,要不要喝點溫水?”
有舒憶茹在,舒桐就不好對她太冷淡,點頭:“好。”
小心地兌了溫度適中的水,扶著舒桐喂他喝了一點,梁臨風拿手帕去擦他臉上的汗:“真太疼了你就喊兩聲也行啊,這樣沒聲沒息我更心疼。”
舒桐是真的被她說得無奈了:“那樣轉移注意力的方法,對我不適用。”
梁臨風扁扁嘴:“好吧……算你最隱忍了好吧?”
舒桐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決定放棄跟她溝通。
舒憶茹在旁邊看著他們,突然第一次意識到,也許她比梁臨風說的,還要不堪一些。
她不僅沒有用一個母親的身份去關懷舒桐,她甚至心狠到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連他應該得到的其他關懷,都殘忍奪去。
儘量坐得久一些,她還是不得不在舒桐將要午睡的時候告辭離去。
她起身的時候,床上的舒桐笑著說了句:“媽媽放心,這次我應該不會住院太久,兩週後就能回公司上班。”
他應該是以為,她來看他,只是為了檢視下他的情況,然後確定他是不是很快能回去上班。
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