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給我,也先賣了,再把錢給我吧。”梁臨風頓了下,“我不想繼續住在那裡。”
嚴鳴等了一會兒,看舒桐沒提出異議,才拿起筆,動手修改條款。
談完後,她和舒桐一起離開律師事務所。
走在她身旁,舒桐突然說:“那套房子位置和品質都不錯,為什麼不留下?”
梁臨風低頭走著,沒去看他:“那是和你一起住過的。”
住在到處留著他的氣息的房子裡,卻在那離都找不到他的身影,她應該會發瘋。
顯然舒桐把這句話理解成了其他的意思,他略頓了下,自嘲般笑笑:“也是,不是太好的回憶。”
。
梁臨風沒說話,假如可以,她願意每天都對舒桐表白,把沒來得及說出的那些話顛來倒去地說上無數遍。
現在她只能抬起頭,看著他還是顯得蒼白的臉,勉強笑了一下:“昨天你去醫院了嗎?”
看了她一眼,舒桐沒有回答的意思。
梁臨風想想也是,他們都要分手了,偏偏她還不識趣地非要去管他的事情,心裡堵得慌,她說:“我先走了,再見。”
來的時候也是她自己打車過來的,舒桐提出要去接她,被她回絕掉了。如果前天晚上的溫情,是舒桐對她的最後一點依戀的話,那麼昨晚的失態,她希望能是她對舒桐最後的依賴。
她需要一點點來適應沒有他的生活,哪怕她再不想放棄,哪怕多麼艱難。
她還是不想回家,那套房子在只剩下她一個人居住之後,就變得沉悶空曠,待上一秒鐘都覺得難以忍受。
從律師事務所出來,她找了間顧客稀少的咖啡廳。
經過昨天晚上的事,她不敢再喝酒,酒精在這種時候不會給她帶來好的影響,而她希望儘可能地保持清醒。坐在咖啡廳裡熬了沒多久,她的手機響了,找她的是吳菁雅。
一開口還是那樣嫵媚的嗓音,吳菁雅說:“你回B市了?”
她輕嘆口氣:“是啊。”
吳菁雅試探著問:“那你跟舒桐?”
梁臨風唯有苦笑:“剛才一起見了離婚律師。”
吳菁雅倒沒落井下石,輕吸了吸氣:“你都回去了,怎麼還。。。。。。”她乾脆說,“你在哪裡?我過去。”
梁臨風告訴了吳菁雅地點,沒多久她就到了。這次她沒有戴那種誇張的大墨鏡,再加上這裡本來就僻靜,所以沒引起什麼人注意。
坐下來看著她,吳菁雅雙手抱胸,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回都回來了,還弄到去見律師,我真不知道你這腦子是怎麼長的!”
梁臨風垂著眼睛:“舒桐身體不好,我不想太勉強他。”
吳菁雅無語了一下:“身體不好不正是機會?你不要告訴我你連照顧人都不會了。”
梁臨風想起昨天她忘在車上的保溫桶,後來也再沒聽他提過那個東西,說不定早就丟掉了:“他也許不需要。”
敲敲桌子,吳菁雅示意她抬頭看自己:“你還在外地的時候,我去醫院看舒桐,他那時還不能下床,精神也差。每次我去,他總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不是看著門外,就是看著床邊桌子上的手機。”
“開始我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後來有次我去的時候正趕上午飯,他胃疼得厲害,還是緊扣著腹部勉強喝那些口味很差的營養湯。我覺得抱歉,說沒有想到給他帶點煲湯過來。他笑說沒關係,外面燉的湯味道都差不多。”
“那時候我就知道,他總是看著手機和門,大概是因為他在等你。”
淡淡說著,吳菁雅透過茶色眼鏡看她:“梁臨風,如果我是你,不管需要我用什麼手段,我都不會把這個男人放走。”
看著她,梁臨風想要笑,卻發現自己怎麼也抬不起嘴角,她捂住臉,溫熱的淚水立刻就流在了掌心裡。
出乎意料地,吳菁雅沒有趁機嘲笑,她只是喝了口自己面前放著的咖啡,隔了很久才說:“哭吧,女人會哭不丟人,哭完了就接著去爭取吧。”
跟吳菁雅並沒有說很多話,但梁臨風卻覺得心情好多了。
吳菁雅當然也沒太多時間陪她,沒多久就說自己約了人,馬上回來接她。
她的口氣有些奇怪,提到那個人的時候既沒說是助理,也沒說是朋友,梁臨風一時好奇,問:“這人跟你什麼關係?”
吳菁雅十分大方:“下一個目標。”
梁臨風驚訝:“你換了?”
吳菁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