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久沒去學校,讓我們到處找你,這不,找到靈山觀了,剛剛去後院,發現這裡情況不太對,就進來看看。”他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看著石小川,“你在這洞裡幹什麼?還有,這孩子哪來的?”
舒有才指著安靜地站在石小川身後的小孩問。
石小川突然想起來,自己離開學校的時候撞到的那個人,好像就是舒有才老師。
石小川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好奇進來看看。這小孩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大概是和父母走散了吧。”
舒有才往小孩那方向走了一步,石小川敏感的發現,被他牽著的小孩微微往後縮了縮,又站定,手卻死死地抓住他的手,石小川覺得有些奇怪,小孩好像有些忌諱舒有才老師?
不過舒老師的出現是奇怪了些,前面一次,他失蹤那麼久,他也沒見出面,這次卻直接找到了這洞穴裡,怎麼想都覺得不太自然,不過石小川也想不透這其中的關節。
他和舒老師好像都完全忘了這個土洞裡種種奇怪的東西,比如鐵鏈,比如牆上的油燈,比如他手裡拿著的蛇蛻。
也許是心照不宣,也許是故意迴避,反正不管怎麼說,不用去解釋這些東西,對於石小川來說,實在太好了,他正頭疼於如何解決小孩的問題,這次倒好,有舒老師出面,總比他這個未成年要好。
現在有了舒老師在,他也不用把小孩綁在自己胸口了,他拿過手電,把蛇蛻掛在身上,就往通道口走,小孩跟在他後面,他輕聲對小孩說,“我在前面,你跟著我,舒老師,您看著他點。”
舒有才點點頭。
石小川才打算往裡面爬,就感到自己頭部一陣劇痛,他第一反應就是壞了,自己不該輕信人,明知道這舒老師有些奇怪,卻因為慣性的思維,對他不加防備,這些想法像海浪一樣衝向他的頭腦裡,卻在轉瞬間,又回溯到海洋中,他暈了過去。
舒有才與小孩就這麼站在洞穴的兩頭對峙著,舒有才額頭上微微冒著些汗,他的腳下,有幾隻剛剛被驚走的老鼠。
而小孩手裡則拿著那截鐵鏈,那鐵鏈比他的手更大,他也不太在意對面的舒有才,只是低著頭,看著手裡的鐵鏈,手卻漸漸拽緊,細小白嫩的手在粗糙的鐵鏈上摩擦,鮮血淋漓,他卻絲毫都不在意。
他抬起頭,先看了一眼倒在不遠處的石小川,然後才轉過頭,看著對面的舒有才,一直緊繃著的小臉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露出了一絲微笑。
“多久了。”小孩突然問,他的聲音童稚,軟糯,帶著一股小孩特有的天真,然而話的內容以及語調中的含義,卻與聲音形成了兩個極端。
對面的舒有才並沒有回答。
小孩好像也沒想要他的回答,只是側著頭,“這根鐵鏈陪了我這麼久,我原本想也把它帶走的,算是——”,他想了想,繼續說,“警醒。”小孩笑了一聲,扔掉手裡的鐵鏈,鮮血順著他的指尖滴落在地,“有些事情得先解決了,比如說你,看守我三百年,這個厚禮我不回報豈不是太對不住忠心耿耿的看門狗。”
舒有才腳下的老鼠吱吱地瘋狂地叫著,繞著他跑來跑去,舒有才低低地呵斥一聲,那些老鼠立刻息聲,縮著尾巴離開了土洞,不知道到哪兒去了。
舒有才把眼鏡摘下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眼鏡布仔細地擦著,好像在用這個動作竭力穩定自己的情緒,他抖著手,又戴上眼鏡,然後說了一句什麼,這句話引起了小孩的注意,他臉上的狠厲之氣收斂了一些,然後兩個人走得靠近了一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不管怎麼說,石小川捂著自己劇痛的頭醒過來的時候,還在道觀中,不過不在後院的洞穴中,而是在自己的床上,而舒有才老師則不見蹤影,旁邊端端正正坐著的就是那個小孩,他拿著杯水正想往他嘴裡倒,石小川被他搖搖晃晃拿不穩的動作嚇了一跳,趕緊接過那杯水,喝了一口,感覺終於好了點兒。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喃喃自語地說,昏迷前,他以為是舒有才老師襲擊了自己,而從現在自己毫髮無損,而小孩也安安全全完完整整站在自己面前的情況來看,並不是這樣,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他懷疑地看著外表像三四歲幼兒的小孩。
而小孩則目光平靜無波的回視著他,最後,反而是石小川受不住那股壓力而把眼睛轉了開來。
小孩看著他的反應,無聲的笑了起來,嘴角露出一個小小的酒窩,眼睛彎彎,看上去可愛非常。
21
21、婚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