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亡靈。”
這麼絕?我心裡一跳,以往那個溫文如玉的小岑子哪裡是這般狠絕之人?拋官棄爵?他同意,藍妃娘娘同意?
我吸了一口氣:“瘟疫這麼厲害?”
趙騷包撫了撫有些微蹙的眉,他淡淡開口:“死亡人數與日俱增,城裡有些商鋪囤積貨物待價而沽,災民一時飢病交加,有些村子早已暴動。”
“我當初還以為你真的是來發國難財的,到頭來你來這裡是做善事的。”
趙騷包卻是一笑:“這是其一,當然我也沒有壞處。”
我見他如此,突然頓悟,這個不就是傳說中的企業形象麼!那可是無形財產啊!我點頭,不禁嘆道:“果然是無商不奸。”
趙騷包卻笑了,又走到我床前,他低下頭來,我幾乎可以看到他新長的鬍渣以及眼眶周圍一圈淡淡的青色,他突然嘆了一口氣,叮囑我:“以後,你不要亂跑了。”
我卻聽出弦外之音:“你怎麼知道我出去了?!你派人監視我?!”
趙騷包沒有回答,顯然是預設了。
我怒,指著他:“你!”怒火攻心,我嗆了一口氣,憋得滿臉通紅。
他好心地將桌邊的茶水遞給我,我連忙接過,一喝,便連忙噴了出來,又指著他:“你!隔夜茶能喝麼!”
他聳聳肩,突然開啟門就走了出去,留下一句話,也沒什麼情緒:“有什麼?我都喝了一夜了。”
我連忙喚了翹碧進來,問她:“我病了多長時間了?”
翹碧許對我我之前的彪悍形象印象太過深刻,連忙恭恭敬敬作答:“回少夫人的話,當夜少爺回來時,您已經發了熱,驚得少爺連夜將外面的醫官尋了過來,那些醫官卻也不敢診治,只說您這病狀與瘟疫之狀有些相像。”
我擺擺手,連忙打斷她的話:“說重點。”
“少爺連忙飛鴿傳書請了楊先生,又親自照顧了您一天一夜,您才醒來。”
這樣啊,難怪趙騷包剛才聽我控訴隔夜茶時,他氣得走了。人家裡自小富貴,又是一個龜毛潔癖的人,為了我衣不解帶又喝隔夜涼茶的,真是……罪過啊罪過。
翹碧突然小聲嘀咕:“楊先生真是怪,辛辛苦苦地將他請來,居然連口茶都不喝就走了。”
我虎軀一震,果然是個世外高人,居然連診金都忘了收。
喝了藥,我又開始昏昏欲睡起來,看了丫鬟端進來的清淡的白粥,頓時又氣得立馬醒了過來,秉持著病人最大的原則,我連忙吩咐:“以後這宅子裡不許再出現清粥白粥這些東西!”
丫鬟顯然一愣,小聲回道:“少夫人,蘇小姐她……”
我繼續大爺似地頤指氣使:“讓她滾!”
哐噹一聲,丫鬟手裡的白粥頓時與大地母親親密接觸,卻將自己摔得粉身碎骨。我看著那灘還散著熱氣的白粥,卻心滿意足了。我揮了揮手,表示我要睡覺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句話還真是不錯,風寒拖拖拉拉總是好得不徹底,這時候我開始懷疑世外高人是真的“高人”?我突然想起前世常說的一句話:生命在於運動。於是我趁著風和日麗,離開了床榻,在院子裡晃盪起來。
以前每每在“如意閣”晃盪晃盪,我總是要晃盪到廚房去的,然後從那順走一隻剛剛出鍋的醬肘子,時間總是剛剛好,想來我還是深有智慧的。習慣一事總是萬分強大,我這不就也晃盪到了這宅子的廚房了麼?
廚房裡正煎著藥,一股味頓時飄進我的鼻子裡,然後胃老實地開始抽搐起來。真的不是我嬌氣,任誰頓頓苦哈哈的藥湯,還不準吃肉,胃都要抗議的吧?
我於是靠在牆上有一下每一下地揉著自己的胃。佛祖明鑑,我真不是有心聽牆角的,實在是牆內人太過高調。
只聽得一個丫鬟罵道:“這味藥不要放!你沒聽蘇小姐吩咐麼?!”
另一丫鬟顯然氣焰矮了一截:“可是……”
“可是什麼!之前我都是這麼弄的,蘇小姐在這宅子裡住了多久?少夫人才來多久,聽誰的你還不知道!”
我彷彿心有神助,一下子便了然,我說呢,高人呀,我實在不該懷疑你的。還有,我真的沒有大房樣麼?看來還是立威不夠啊……
只不過,蘇姓姑娘這般猖狂,到底是仗著什麼了?我不禁心下一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喲……
作者有話要說:我回來啦~你們想我沒?反正我是對你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
22、我恨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