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前世今生
21、前世今生 。。。
我彷彿走了極其遙遠的路,路上荊棘叢生,枝椏交錯。我如同一個迷路的孩童,驚慌失措,淚水漣漣。突然間,我又彷彿看不到眼前的路,天急速地暗了下來又急速地開始亮起來。我一時怔忪,霧氣襲來,卻是極寒,劈頭蓋臉好似要將我吞沒。我終於反應過來,連忙不顧一切往前奔去,哪知剛剛還靜止不動的樹木頃刻間卻活了起來,紛紛擋住我,我死活都走不掉。
我心裡一抖,我被困住了,手卻不受控制地劈向那一棵棵的礙眼的樹木,最後卻堪堪將自己弄得鮮血淋漓。
我一低頭,那傷口彷彿愈來愈大,最後鮮血一下子噴了出來。我大叫:“易凡、易凡!你在哪!你在哪!你快來救我啊!”
沒人回答我,任我聲嘶力竭還是沒人回答我。我終於在溼重的霧氣蒙上我的眼睛前一下子哭了起來。
一瞬間,天地變色,血紅色的彼岸花在我眼前妖嬈地盛開。我抹了抹眼淚,在花叢的這邊眺望,我踮起腳,奮力地揮手:“易凡,易凡!我在這邊呀!我在這兒!”
他終於看見我了,卻滿眼驚恐,邊逃邊叫:“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我心中頓時酸澀難當,哭都哭不出來。
突然間,場景立馬變換。我看見自己躺在白色的床單上,穿著厚重防護服的醫生指揮著一群護工將我拖走,我分明聽到他說:“趕緊燒了!”
我終於想起,彼時我從大洋彼岸為了愛情回國祖國的懷抱,卻染上了極為恐怖的流行病。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從一個容光煥發的女子一下子成了面色蠟黃、形容枯槁的將死之人。
良人拋棄我,親人被迫遠離我。我終於滿心孤寂,悽然死去。
“阿端,阿端。醒醒!醒醒!”
是誰?是誰在叫我?一陣微涼的觸感貼在我的額頭,我不禁舒適地呻吟出聲。我下意識地抓住那抹微涼,終於於渾渾噩噩中睜開了眼,我喉嚨乾澀,一時間竟發不出聲音。
他滿臉倦色,鬍子拉碴,似乎看我說話艱難,便將頭湊了過來。
“水,水。”我終於用嘶啞的嗓音將此時心願說了出來。
他連忙將水倒來,我咕咚咕咚就像是在沙漠中將要渴死的旅人一般喝得差點嗆了出來。
他連忙一下一下卻是極輕地拍我後背,我緩過一口氣來:“我怎麼了?”
趙騷包好似撥出了一口氣:“先讓楊先生瞧瞧吧。”
我心裡沒來由一慌:“我到底怎麼了?”
他卻拍拍我的手,我這才看見似乎一直躲在他身後的老頭。等他走進時,我才恍然大悟,這個,這個……不是當日跟趙騷包打賭輸了然後來幫我看病的世外高人麼?!
那老頭依舊一副你欠我八百兩準備何時還的討債模樣,我當即被他的氣場給鎮住。這就是武俠小說裡古怪神醫的標準姿態啊,我立馬將手一伸,十分配合。
神醫眉頭一皺,我小心肝立馬一顫。
他大怒:“怎麼又是風寒!”
趙騷包卻是笑了:“辛苦楊先生了。”
楊神醫從他袖中蹭得一下子掏出一支狼毫,我見著他力透紙背、入木三分地刷刷刷地就寫忘了藥方子,緊接著他又像上次那樣揚長而去。
我望著他的背影無比嚮往,做人做到這份上大概就能視錢財如糞土,視神仙為無物了。
“你剛才哭得很厲害。”趙騷包聲音恢復一如既往的腔調。
我實話實說:“我以為我要去見佛主了。”
“怎麼會?你不是聽見了麼?只是風寒而已。”
我突然有些疲憊,緩了一口氣:“我以為我被傳染了瘟疫,離死不遠了。”
“原來如此。”趙騷包突然一笑:“你還是那麼怕死?”
我還是那句話:“我只是比較惜命而已。”
這個世上,我害怕兩件事:一個是輕易地死,另一個是錯付真心。天可憐見,我真的不想兩世為人還是因為同一原因而死,我心中懊悔自己著實應該遠離瘟疫區,現在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趙騷包將我望了又望,最後終於開口:“小阿端,朝廷派二皇子來了。”
我心裡一驚,吐口而出:“為什麼?”
趙騷包眼底神色一閃,勾起嘴角,卻是清冷異常:“瘟疫繼續在擴散,找不到病因,而最早發現瘟疫的村子裡的人都死絕了。二皇子他向聖上請命,表了決心,說是不處理好就拋官棄爵,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