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阻止我,要給我止血,我推開他,捂住了傷口,心中麻木地感覺不到疼痛。我說不出的恨,將沾滿鮮血的手狠狠地按在了那個恨字上面。他的臉色煞白,慌忙把書還上,又把我送到了醫院。你為什麼還要救我?我不想活了,救我又有何意義?愛情就像毒藥,更像魔鬼,潘多拉的盒子開啟了,惡魔就散佈了世界。陷入了黑色的詛咒,就聽從它的指引吧!76。9。12”
我終於明白了血手印和恨字的來歷,更找到了明顯的“詛咒”二字,但這所謂的詛咒,放到了這段話中,你能體會出它是針對誰的呢?詛咒是怎樣形成的?只是恨嗎?連沙洲幽女都不知道自己恨什麼,那這個詛咒到底是何意義?
再翻下去,是吳天做的最後一個摺頁,這幾處摺頁之間的距離非常近,從頁數上可以推測出沙洲幽女的心情已經亂到了極點,書的內容她肯定是沒有看,只是在把文字寫在空白處,發洩著內心的痛苦。上一處的時間已經是1976年9月12日,最後一處摺頁已經出現,我的心中一陣恐慌,因為直到現在我根本都沒有找到明確的答案。
我該怎麼辦?如果說沒有詛咒,那麼幾百個人躺在那裡,一件件的邪事就擺在那裡。如果說有詛咒,那詛咒又是什麼?如果最後的摺頁處沒有答案,我怎麼才能理解那個詛咒,如何才能使那幾百個躺倒的人重新站起來?
“這個世界對我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我將帶著我的愛,帶著我的秘密走向另一個世界。可誰能陪我走向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只有孤獨的我,我有些害怕,可我沒有選擇。恨,恨,我好恨!恨,一條不歸的路;怨,一顆絕望的心。76。9。16”
沒有了,再也沒有了,這裡就是9月16日的結束。我驚恐地往下翻著,希望吳天沒有看完,希望下面還有新的文字。越翻心越涼,越翻越驚恐,空白,空白,還是空白!
書的扉頁上的幾句話在這裡都找到了,連噩夢中的話都在這裡找到了,可我唯一找不到的就是答案,找不到解除詛咒的答案!
我的心剎時亂了,手也緊跟著哆嗦起來,我瘋狂地一遍又一遍地翻著,一頁一頁地翻著,什麼都沒有,還是什麼都沒有!天啊,難道這是一個無解的詛咒?幾百個人就為了這個詛咒而付出生命的代價?
我的冷汗冒了出來,對著吳天大喊:“吳天,你沒有漏掉吧?沒有漏掉吧?”
吳天疑惑地看著我:“沒有啊,到9月16號就沒有了,後面的我翻了好幾遍,什麼都沒有。”
“不,不,不!一定有什麼,一定有什麼!沒有答案,沒有答案!”我歇斯底里地吼著,“怎麼辦?怎麼辦?老江他們怎麼辦?幾百條人命怎麼辦?”
吳天跳下床,從我手中接過了書,對我說:“先別急,我再看一遍,仔細找找,可能再能找到什麼,也可能是我們有遺漏的地方。”
吳天接過書,從頭到尾一頁頁地翻著,仔細地翻著。兩遍過去了,吳天的額頭上也滲出了豆大的冷汗,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吳天什麼都沒有找到!
翻了好久,吳天臉色蒼白地遞過了書,顫抖著說:“沒有,真的沒有了!我也找不到答案!”
我奪過書,不顧一切地再次從首頁又翻到了最後一頁,連書的封皮都沒有放過。半個小時後,我真的再沒有信心翻下去了,從9月16日之後,什麼都沒有了,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我呆呆地看著最後一處摺頁,把這段文字讀了一遍又一遍,入眼都是死亡的字眼,難道幾百個人都要為她陪葬嗎?
我撫摸著每一個字,最終還是看到了“76。9。16”,什麼都沒有,我既發現不了新的文字,也找不到什麼是詛咒,更找不到解除詛咒的答案。
可是要說沒有線索,那也不是絕對的,至少我弄明白了,沙洲幽女死於1976年9月16日或者之後幾天,這段話可以說是她的遺書,而且她害怕一個人走向另一個世界,她想有人陪她走向另一個世界。
我撫摸著這幾行字,不斷地在考慮這個問題,難道這幾百個人真的無法倖免了嗎?真的要跟她在那個世界做伴嗎?
忽然我的手指感到了異常細微的字痕凸起,我立即湊了過去,仔細看著這差點被忽略的字痕。觀察了好一會兒,這才發現是這頁紙反面的文字,這是怎麼回事,剛才並沒有發現後面有字啊。
我滿腹狐疑地翻了過來,在那幾行字之後,隱約地看到了一句話。由於這幾處都是用鋼筆寫成,紙的質量又差,鋼筆字產生了嚴重的洇紙現象。三十年過去了,墨的擴散也使字跡更加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