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若被師父知道,師父會打斷你的腿。”
“師弟,就當師兄求你了,我拼著做不孝子,也不能讓紫凝傷心。我要逃出去,要帶她浪跡天涯,過我們兩個人的生活。到時候什麼家族仇恨、什麼恩恩怨怨都不關我們的事,我只要和她在一起!”鳳若汐看著蕭然,神情堅定得幾近決絕。
“師兄……”
鳳若汐掙扎著爬起來,撲通跪下去:“師弟,我求你了!”
蕭然慌得手足無措,連忙將他扶起來。一時心亂如麻,百味橫陳。可是看到師兄慘白的臉,看到他哀求的目光,他再也狠不下心來拒絕他。暗暗咬了咬牙,師父,對不起,我只能做個不孝之徒了,希望你能原諒我。
“好,師兄,我幫你。要我做什麼,你說吧。”
“你幫我給紫凝傳信,我跟她約好時間,我從家裡逃出去,接了她一起走。”
“好。”
在蕭然的幫助下,鳳若汐成功地與魏紫凝約好時間,那一夜,師兄弟二人同時出手,打昏了門外守著的侍衛,溜出府去。
送走師兄,蕭然的心中充滿悵惘,他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他為鳳若汐的深情感動,可是又覺得對不起師父,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一直到天亮才勉強合上眼睛。
十一歲的少年根本沒有預料到,那一別之後,鳳離飛父子天涯相隔,竟再也沒有重見。
第二天一早,蕭然還在睡夢中就被鳳離飛從被窩裡揪了出來,直接拎到書房,往地上一扔。看到師父鐵青的臉,看到他從櫃子裡拿出藤條,蕭然知道事情敗露,自己無路可逃了,只好乖乖地跪趴在地,露出臀部,讓師父的藤條與他的屁股來了次親密接觸。
在師父面前,蕭然向來沒有在大哥面前那麼有骨氣,打到二十下的時候,他的臀峰上已腫起條條紅痕,再接下去,每一藤條都皮開肉綻,帶出血花。於是滿府的下人都聽到了蕭然的哭喊聲:“師父饒命,徒兒知錯了,徒兒下次再也不敢了。”
鳳離飛沒理他,咬了咬牙繼續抽打,又打了十幾下,鳳離飛手中的藤條終於啪的一聲跌落在地,人往後倒退幾步,頹然地坐進椅子裡,用手指著蕭然:“你這個逆徒,我教不起你,你給你走!”
蕭然嚇得臉色慘白:“師父,你要我到哪裡去?”
“回京城!回皇宮去!我不想再看見你!”
“不,師父,徒兒不走。徒兒知錯了,師父別趕我走。”蕭然更加害怕,膝前幾步,拉住鳳離飛的衣襬,哭得聲音顫抖,“師父要是趕我回去,大哥肯定會打死我的。師父怎麼忍心?師父,師父,徒兒知錯了,求你原諒……”
平靜下來的鳳離飛終於沒有忍心趕蕭然走,而蕭然的厄運卻沒有結束,兩個月後回到皇宮,等著他的是大哥的一頓巴掌和藤條。
“小小年紀就無法無天,是誰教的你這樣叛逆?”似乎相同的話曾從鳳離飛那裡聽到,卻再次從大哥口中聽到了。
“大哥,你怎麼會知道?師父他……他不會對大哥說的。”蕭然一邊捱打,一邊還不甘心地追問情由。
“朕放心不下你,派了人在鳳府當差,隨時向朕稟報你的所作所為。”
蕭潼的回答令蕭然一下子象洩了氣的皮球,原來,大哥的耳目遍天下,不,自己背後永遠有一雙大哥的眼睛,自己永遠逃不出大哥的手掌心……
第八十章 一舉定羌歌
蕭然披著黑色的大氅,挺拔的身影佇立在帳前,夜,濃得似墨,深黛色的天空中掛著一彎冷月,風聲呼嘯,夾著遠處隱隱傳來的滔聲,帶著一種神秘蒼涼的味道。
侍衛統領李雲亭輕輕走到他身後:“王爺傷還未好,一路奔波,昨夜獨闖羌歌城,今日又與敵軍交了手,屬下怕王爺……”
蕭然回頭,帳內洩出的燈光映出他明朗的笑容:“我無事,不必擔心。雖然白天贏了一仗,晚上必定還有‘驚喜’在等著我們。我已囑咐軍中所有將士提高警惕,作好防範。”
“王爺是說塔爾穆會派人來偷襲?”李雲亭皺起眉頭,“浚國兵一敗塗地、死傷無數,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還有勇氣前來偷襲?”
“塔爾穆還有一支奇兵在手,我不知道總共有多少人,但他肯定會孤注一擲的。”
李雲亭仍然沒有想明白:“王爺是說……?”
“那批殺手。”蕭然面容未變,聲音也依然平靜溫和,可李雲亭忽然感到周圍的空氣更冷了,面前這少年身上驟然發出強烈的殺氣。
黑暗中響起一聲慘叫,緊接著無數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