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這麼大力,而且,他每次打過就會馬上給我上藥,不會疼很久。大哥外表嚴厲,可內心對我是極好的。他盼著我成才,盼著我成為國家棟梁,他只是太求全責備了。他是我大哥,長兄如父,自從父皇與母后過世,大哥就象父親一樣照顧我、教導我。我尊敬他、愛戴他,所以無論他如何罰我,我都甘願承受。”
鳳若汐聽得震動,呆呆地看著蕭然,好久,才發出一聲沉沉的嘆息:“師弟,你比我懂事、比我孝順,我……我是鳳家的逆子,我愧對祖先,愧對父親。可是……”淚水悄悄滑下臉龐,鳳若汐的聲音有些哽咽,“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師弟,你還小,你不懂男女之情。若是有一天你也象我一樣,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你會堅持麼?你會寧願成為不孝子,也堅持你的所愛麼?”
蕭然見他神情悽楚,只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痠痛起來,雖然他還小,還不懂男女之情,可他從鳳若汐的眼睛裡看到了刻骨銘心的痛和無窮無盡的憂傷。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只是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幫師兄完成他的心願。
“師兄,我還沒遇到,所以我不懂。可是,我讀過無數詩詞,裡面都將男女之情寫得那麼美,我相信,師兄你沒有錯,我會支援你的。”
看師兄吃完點心,他收拾好東西,悄悄退出,來到書房。
鳳離飛一個人呆坐在書房中,燭光搖曳,照出他陰沉沉的臉,顯得有些可怕。蕭然偷偷瞟著那張臉,心裡暗暗打鼓,輕手輕腳地走進去,小心翼翼地道:“師父,你還在生氣麼?師兄已經跪了很久了,讓他起來好不好?”
鳳離飛回頭瞪他一眼,怒聲喝道:“臭小子,你膽子越來越肥了,是不是為師好久沒打你,你皮癢了?”
蕭然嚇了一跳:“師父,我……我什麼也沒幹啊。”
“還說沒有?”鳳離飛的聲音陡然高起來,“你難道不是偷偷給你師兄拿藥和吃的去了?”
蕭然暗想,師父難道是順風耳千里眼?俊臉頓時垮下來,低聲道:“師父,徒兒……徒兒看師兄可憐……師父饒了師兄吧……”
鳳離飛猛地一拍桌子:“你很空是不是?現在立刻回自己院裡去,把乾坤劍法練二十遍!如果還有時間,就蹲馬步蹲到你想睡為止!
“師父……”蕭然還想再說什麼,被鳳離飛一道嚴厲的目光阻住,嚇得將後面的話縮了回去,嚥了口口水,乖乖地應了聲是。
回到自己屋裡,蕭然哪裡靜得下心來,才練了十遍乾坤劍法,見服侍自己的小書僮茗兒進來,連忙拉住他,問道:“你知不知道我師兄怎樣了?是不是還在祠堂跪著?”
茗兒苦著臉道:“剛前院鬧得沸沸揚揚,公子你不知道啊?”
“師父罰我練劍呢,我沒敢出去。”
“少爺可慘了,老爺到祠堂裡問少爺反省的結果,少爺還是認死理,怎麼也不肯服軟,苦苦地求老爺允了他與那位魏姑娘的親事。老爺大發雷霆,當場命下人拉少爺出去,打了足足三十藤杖,直到將少爺打昏了。”
蕭然大驚失色:“那現在呢?”
“少爺被鎖在房裡,老爺命人看著他,不許他離開家門一步……公子,公子,你去哪裡?”
“我去看師兄。”
“不行啊,公子,被老爺知道要生氣的。”
“我管不了許多,我不能見死不救,若是師兄有個好歹,師父會追悔莫及的。”
蕭然強行闖入鳳若汐的房間,在見到鳳若汐的時候他幾乎流下淚來。鳳若汐身上被包紮得象粽子一樣,趴在床上,昏迷不醒。蕭然在那兒陪了他一夜,半夜裡鳳若汐發起高燒,夢魘中一直在喃喃喚著“紫凝”這個名字,滿臉的糾結令蕭然心痛如絞。
看守鳳若汐的侍衛被蕭然恐嚇了一番,誰也不敢將蕭然偷偷來照顧鳳若汐的事稟告鳳離飛。蕭然總是趁師父不注意的時候悄悄來看師兄,伺候他服藥、喝水,扶著他走動。
三天後,鳳若汐的傷勢好了許多,可是整個人神情呆滯,面如死灰,一雙本來清澈明亮的眼睛也變得暗淡無光了。
蕭然看著師兄的樣子,心裡猶如被鈍刀割著,疼痛難忍。抓住師兄的手,低聲勸慰道:“師兄,你打起精神來,你這樣子……我看著好難受。你想想魏姑娘,她必定還不知道你出事,必定還在等著你去見她。若是她知道你這樣,她該多傷心?”
鳳若汐聽到魏姑娘三個字,好象突然甦醒過來,回握住蕭然的手,沉聲道:“師弟,請你幫幫我,我要逃出去!”
“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