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是雨敲窗欞,細聲泠泠似玉。
那一樹樹錦豔榴花,被雨打風吹去,悽然地黏在碧紗窗上,被銀燈勒出濃麗的影。
床帳裡幽幽靜靜的,半晌傳出熹色的狡賴。
“郎君可聽說過李夫人的故事?”
色衰則愛馳。她病了,就不美了。
不美的時候不要見人,這是對自己的保護,也是對他人的尊重。
李朝琰一晌無語,又不理解小娘子的彆扭,撥了撥腰間的一枚火石,壓低喉音,道:“我也不是武帝。”
熹色回了一聲:“自然了,你又不是皇帝。”
聽人說,當今聖上是個乳臭未乾的小鬼,為君不仁,親小人,遠賢臣,倒行逆施,無惡不作。多虧太后聖明,垂簾攝政,才不至於國將有禍。
原本呢,熹色也是不信的。可自從認識了那個色字當頭一把刀的陳督公,公然與商賈進行權色交易,熹色嗅之慾嘔。誰不知道,那個陳督公是服侍天子起居和掌管朝會諸儀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身邊人如此,他本人,大抵也高明不到哪裡去,就算不是個暴君,也必是個昏君。
不過對於國君,百姓雖心裡都有桿秤,但不到了真危及社稷民生的時候,是不會拿來說的。
誰會妄議天子不是呢?又不是一條脖子上長了好幾個腦袋。
她巧妙地略過皇帝不談,裝作咽喉不適,楚楚可憐地咳了兩嗓子,“郎君,你是將軍嘛。”
李朝琰隔了兩重輕薄而隱約的紗簾,將床幃之間窈窕的倩影看了一晌又一晌,這般看著她,如隔著霧色觀一支凝露紅豔,別有意趣。
他便沒有打斷。
“你去找那姓裴的索回身契,他給了沒有?”
避免夜長夢多,要是那人不給,李朝琰直接動手就算。
但他卻答應給了,只是要容三日,等他把身契取來。熹色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