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允許我們犯錯誤我們都能接受,而你們對我們的失望,則會使我們對你們也失去信賴。寬容,哪怕是最起碼的一點寬容,可以勝過一切。
這裡,我把這份“青年權利法案”也獻給所有的成年人。生活並不是單個人的事情。我是一個青年人,我要向父母和所有未來的父母親進一言:我們的生命是你們給的,是你們愛情的結晶。既然我們已經來到了這一世界,那就讓我們共同努力,創造出我們將為之感到欣慰的生活吧!
傾訴
劉湛秋
是有過那種顫動,像一滴露珠滾進薔薇花蕊,像腳步悄悄地移近深淵。
輕微地,輕微地屏住呼吸……剎那間,世界變得那麼靜寂。
這時,只願把自己交給孤獨,來平息那撩亂的心,來享受這種顫動。
怕扯斷了這極細的蠶絲,怕偷走了這美好的秘密,怕碰破了這熟透的葡萄。
但是心兒卻在茫茫地渴求傾訴,渴求最和善最耐心的諦聽,這知音可能是最好的朋友,自己的母親,甚至是一隻朝夕相處的小貓,或者一朵盛開的花,一片飄動的流雲……
蜻蜓
散文
郭嗣汾
……夜深了。我關了檯燈,扭燃了床頭的小燈,正準備上床就寢時,書桌旁邊的紙門上響著“撲撲”的聲音,我相信一定又是蟑螂來啃那剛換上的新紙了,趕快起來拿著拖鞋,準備給它來一個迎頭痛擊!可是,當我走近時,發現紙門上有一隻蜻蜓在爬著,不是令我頭痛的蟑螂。
我這份緊張立刻鬆下來,扭亮了檯燈,那隻蜻蜓毫不猶豫地就撲到燈罩上,淺藍色的燈罩把它襯得特別美。
也許它需要熱,也許它需要光明,也許是外面無邊黑暗和斜風細雨把它趕入我這間小房裡。當它飛到燈罩上爬了幾步之後,就安靜地停下來了。
這一不速之客並不是不受歡迎的。它的頭微昂著,正對著我,我不知道在它的千百對複眼中,我變成了什麼形狀?但我卻十分友善地看著它,手中的拖鞋老早丟下去了。
我很少如此靠近又如此安閒地欣賞過一隻蜻蜓,它的確很美麗,像一幅出自名家的圖案畫。身下6條纖細的長腳,支援著全身的重量,尾巴長長地拖在後面,色彩斑斕。它的身體構造和色彩的調合,都是完美的藝術創造。想想人類用來掠過天空的飛機,原始的靈感不正是從它的身上得來的嗎?對著這一位遠來的客人,我不知道如何招待它?也不能對它說一句西洋人的口頭禪:“我能幫助你嗎?”不過,假如這就是它要找的光和熱,那麼它已經找到了;如果它是為了逃避外面的黑暗與風雨,那麼它已經逃開了。在這裡,它將是安全的,在燈罩下面,它不必擔心燈光燒灼著它;有燈光保護,不必擔心壁虎來吃掉它。等到明天早上也許會天晴,它也會安全地回到它的世界裡去了。
微風吹動著窗簾,外面仍在風雨中。我關上小窗,回到床上,讓檯燈開著。但是,我相信我會睡得很安穩,雖然我平常不習慣開著燈睡覺的。
情辯
鄉愁的理念
董橋
一不一定要在很綠很綠的草地上。
不一定要在很涼很涼的大樹下。
不一定要在很靜很靜的山路上。
不一定要在幽柔的燈下。
不一定要在又軟又暖的床上。二可是,波蘭革命女傑羅莎·盧森堡1899年3月6日在寫給她的情人的信裡說:“你該記得……在梅利德的那些中午,吃了午飯,你坐在遊廊上喝很濃很濃的咖啡,陽光熱得你滿身汗;我帶著我那本《行政理論》的筆記慢慢走到花園裡去。
你該記得:那個星期天,一隊樂隊闖進公園又吹又敲不讓我們靜靜坐在那兒;我們於是走路到馬羅基亞去,然後又走路回來;月亮從聖薩爾瓦多那邊緩緩升上來,我們在談我到德國去的事。我們停下來,在那條幽暗的路上擁抱在一起,遠處群山之間有一彎新月。你該記得嗎?我現在還聞得到那天晚上的味道。你該記得:你通常都是晚上8點20分從魯卡諾回來,帶了一大包吃的;我趕緊帶著那盞油燈奔下樓去,幫你抬東西上樓。……我們在那間空房間裡的桌上吃東西;通往遊廊的門開著,園中的花氣隨風吹了進來……”三誰說一定要有遊廊?誰說一定要有花園?誰說一定要有音樂?誰說一定要有月亮?誰說一定要有群山?誰說一定要有油燈?誰說一定要有花氣?四“誰說不可以在圖書館裡跟你溫存?”她說。
倫敦東亞學院圖書館裡的光線並不太亮;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