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正因為有死亡,我們才這麼珍惜生命。我們每個人都應成為優秀的舵手,駕駛自己的生命之舟輕快地航行。優秀的舵手善於對付痛苦,而現實中的許多人卻因痛苦而導致海水沒頂,過早走向死亡。痛苦應成為我們生命之舟上的壓艙物,正因為有了它的存在,我們的船才得以穩健地前行。優秀的舵手還會擺脫魔鬼的誘惑,他們看淡塵世的物慾、煩惱,追求真理,他們一生光明磊落,表裡如一。他們惜時如金,勤勤懇懇,度過豐富而有效的人生。
本土“留學”散記
中國婦女
朱鐵志
外國人眼中的中國人和中國人眼中的外國人,同是大家感興趣的話題。因為從異族的角度,往往容易發現本民族習焉不察的東西。
大學4年中,我有3年半的時間與留學生住在一起,頗為有趣地體味到這不同膚色、不同語言、不同文化的人與人之間的差異。
認真的日本人日本人的做事認真與刻板,在世界上是有名的。與我同居一室的W君有件小事便頗能說明問題。
一天半夜,我被一陣“咔嚓、咔嚓”的按快門聲吵醒,發現W君正舉著相機對著紗窗上的一隻蟬照個不停。
“三更半夜你幹嗎呢?”我不無慍惱地問。
他用食指擋住撅起的嘴唇,示意我別吵,然後小聲說:“快起來看吧,蟬正脫殼呢!”我很不以為然:“這有什麼好看的!”聽了這話,他倒是放下了相機,一本正經地問:“你看過蟬脫殼?”“沒有。”
他便不再理我,轉身又盯著那隻蟬,每隔上三五分鐘,就“咔嚓”一張。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蟬脫完了殼,W君興奮得像個孩子似的對我說:“本人記錄下了蟬脫殼的全過程,我很可能是記錄這一過程的第一個日本人!”我被他的情緒感染,也有幾分興奮。我忽然覺得,這午夜的“兒戲”,雖然與我們學的哲學專業關係不大,倒可能與戰後日本的迅速崛起有某種內在的聯絡呢。
“什麼時候去?”在我以往的印象中,許多外國人講究客套,慣於寒暄,而實際接觸起來也不盡然。
一次,有位中國學生對法國同窗說:“有空到我家來玩!”這或許只是咱們中國人告別時隨口說的一句話,不想那位已經準備走開的法國同學馬上轉回身來,熱情地回應道:“我很高興到你家裡去,什麼時候去?”中國學生顯然缺乏準備,虛應了一句:“哪天再說吧。”
“哪天?明天行嗎?”法國同學又問。
法國同學又問。
“明天恐怕不行。”中國同學答。
“明天到底行還是不行?”法國同學窮追不捨,臉上始終掛著誠懇的微笑。
“明天不行。”中國同學已面有難色。
“那麼後天吧?”“那就後天吧。”無奈的回答。
這是一件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小事。我們畢竟在“模模糊糊”、“模稜兩可”中生活慣了,突如其來的“較真”不免讓我們措手不及。我發現多數國外留學生是避免使用諸如“也許”、“大概”、“差不多”之類模糊詞語的,這是否反映了一種直率、認真、誠實的處世態度呢?耐人尋味的致謝記憶中有兩次接受致謝使我銘心刻骨。
一次是我在足球比賽中受傷,撕裂了大腿肌肉,疼痛難忍,夜不能寐。大約後半夜兩點左右,我的房門被輕輕叩響,一位瘦削斯文的英國同學出現在門口,手中拿著一個精緻的小木盒。他用還不熟練的漢語對我說:“很對不起,這麼晚來打攪你。我剛從外面回來,聽說你受了傷,我想你現在一定很難受。這裡有一盒我從英國帶來的專治肌肉撕裂的藥,效果不錯,請你試試吧。”
儘管他的發音不準,講的也並不流利,可在我聽來,卻是世界上最美妙最動人的表達。我不知如何表達內心的感受,只是機械地重複著“謝謝!謝謝!”不想這位英國“紳士”在感動之上又給了我新的感動,他說:“其實,我應該謝謝你。”
“為什麼?”我萬分不解。
他似乎有些激動地說:“因為,你是第一個不問價錢接受我幫助的中國人。”
說完,便帶著十足英國式的自豪與滿足轉身走了,留給我一個全新的“致謝觀”和對人生、金錢、社會的深深思考。
另一次接受致謝則是使人尷尬和慚愧的。”“在宿舍樓門口,一位法國女同學緊隨我之後進入大樓,我馬上拉住門,待她進來後才放手。沒想到這樣一個極平常的舉動卻引來那位女同學十分誇張的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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