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3 / 4)

鏈子,直到咖啡館老闆跑出來,把貓趕走為止。然後狗就爬回去躺在卡車底下。

“有時候貓還會跑回來,狗會一直趴在卡車底下,直到忍受不了為止,這段時間不會很長。它躺著,等貓坐在人行道上,把自己全身舔個夠,不久你就會聽見那隻狗輕聲呻吟、哀鳴,貓就隔著巷子盯著它看,繼續洗它的澡。不久狗就在卡車底下開始咆哮,撞來撞去,好像滿身都是蜜蜂似的,但貓就一直洗著臉。最後狗會從卡車底下衝出來,向巷口衝過去,又被鏈子從後面勒住——雖然它明明知道會有這種結果。它知道鏈子會讓它摔一大跤,勒得它喘不過氣,翻身跌倒在人行道上。而它起身的時候,貓仍然會坐在那兒,離它不過幾英寸遠,照樣洗它的臉。它會把喉嚨叫啞,直到主人或別人來把貓趕走。

“那隻狗恨透了那隻貓。”蓋普道。

“我也是。”瓦特道。

“我也是。”蓋普說。海倫對這故事有反感——那麼顯而易見的結局。但她什麼也沒說。

“再講。”瓦特道。蓋普知道,給孩子講故事,一部分就是要講(或假裝在講)一個結局顯而易見的故事。

“有一天,”蓋普說,“每個人都以為那隻狗終於發瘋了。因為一整天,它都不斷從卡車底下跑出來,拼命衝到巷口,直到鏈子把它拖倒摔跤為止;它持續地這麼做,即使那隻貓不在,狗還是不斷往巷口衝,用整個身體拖拉鍊子,然後摔倒在人行道上。走過這段人行道的人大多嚇了一跳,尤其是那些只看見狗衝過來,卻不知道它有鏈子鎖著的人。”

“到了晚上,狗疲倦得沒在咖啡館裡踱來踱去,它好像生病了一樣睡在地板上。那天晚上隨便什麼人闖進咖啡館,我看那隻狗都不會醒。第二天它又做同樣的事,雖然你看得出,它脖子很痛,因為它每次被鏈子拉得摔倒,都會慘叫。那天晚上,它在咖啡館裡睡得像只死狗,好像有人把它殺掉了似的。”

“它的主人找了個獸醫,”蓋普道,“獸醫給狗打了針——我想是要讓它鎮靜的。足足兩天,狗晚上躺在咖啡館地板上,白天躺在卡車底下,即使貓從人行道上走過,或坐在巷口洗臉,狗都動也不動。可憐的狗。”蓋普補了一句。

“它很傷心。”瓦特道。

“可是你覺得它聰明嗎?”蓋普問。

瓦特有點困惑,他勉強說:“我想是吧!”

“它真的很聰明。”蓋普說,“因為它拖著鏈子跑來跑去的時候,已經把它被綁在上面的那輛卡車拖動了——雖然只有一點點。卡車在那兒停放了好多年,整個都鏽在煤渣塊上,即使周圍的房子倒下來,卡車也不會移動一丁點兒——但儘管如此,”蓋普道,“狗卻移動了卡車的位置。只有一點點。”

“你覺得卡車移動的距離夠嗎?”他問瓦特。

“我想夠吧!”瓦特說。海倫也這麼想。

“它只需要再多幾英寸就可以逮著那隻貓。”蓋普說。瓦特點點頭。海倫對血腥的結局確認無誤,便專心讀她的《永遠的丈夫》。

“有一天,”蓋普緩緩說,“貓來了,坐在巷口的人行道上,開始舔爪子。它用濡溼的前爪搓揉原來是耳朵的兩個洞,又用爪子按摩已經長攏了的眼洞,然後它往巷子裡看,看著蹲在卡車底下的狗。現在狗老是不出來,貓都覺得膩了。忽然狗就衝出來了。”

“我覺得卡車移動的距離一定夠了。”瓦特說。

“狗用比以前更快的速度衝出巷子,拖在身後的鏈子在地上反彈跳動。貓沒有挪動,雖然這次狗碰得到它。只不過,”蓋普說,“鏈子還差一點點。”海倫呻吟了一聲。“狗張大嘴要咬貓的頭,但鏈子把它勒得太緊,它閉不上嘴巴。狗嗆到了,然後就被拖回去——跟從前一樣——貓發現情況有變,就趕快逃走了。”

10巷裡的狗,天上的孩子(4)

“天啊!”海倫叫道。

“糟了。”瓦特說。

“當然,那樣的貓不會上當第二次,”蓋普說,“狗只有一次機會,它搞砸了。貓再也不會給它機會靠近了。”

“真是個可怕的故事!”海倫說。

瓦特沉默不語,好像也同意。

“但是還發生了一些其他的事,”蓋普說。瓦特期待地抬起頭。氣鼓鼓的海倫再次屏住呼吸。“貓嚇得跑到馬路中間——看也不看路。不管發生什麼事,”蓋普道,“你都不會不看路就跑到馬路中間去吧,瓦特?”

“不會。”瓦特說。

“即使有隻狗要咬你,”蓋普道,“也絕對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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