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1 / 4)

“你怎麼不去問她?”珍妮指指門口的女巨人說,“你剛不是說不想再聽了嗎?”

“她又沒有舌頭回答我,我怎麼問她?”蓋普嗤之以鼻。

7色膽包天(5)

“她會寫呀!”珍妮說,“愛倫·詹姆絲會員都隨身攜帶一個小筆記本,她們會把要說的話寫給你看。你知道寫字是怎麼回事,不是嗎?”

幸好這時海倫回來了。

蓋普以後還會遇到愛倫·詹姆絲會員。雖然他對愛倫的遭遇深為同情,但對這批偏激的成年模仿者,只覺得厭惡。她們習慣一見面就遞一張卡片給人。卡片上大致寫著:

哈囉,我是馬莎。我是個愛倫·詹姆絲會員。你知道愛倫·詹姆絲會員是什麼嗎?

要是你不知道,你會接到另一張卡片。

在蓋普眼裡,愛倫·詹姆絲會員就代表所有簇擁著他母親,試圖利用她推動她們的粗糙理念的女人。

“我告訴你這些女人是怎麼回事,媽,”有次他對珍妮說,“她們可能本來就不善言辭;她們可能一輩子都沒做過半件值得說的事——所以割掉舌頭也不是什麼犧牲;事實上,這可能幫助她們避免各種尷尬。如果你懂我的意思。”

“你太缺乏同情心。”珍妮告訴他。

“我有很多同情心——對於愛倫·詹姆絲。”蓋普道。

“這些女人也受過其他苦,”珍妮說,“所以她們才會渴望更接近彼此。”

“而且讓自己受更多苦嗎,媽?”

“強暴是所有女人的問題。”珍妮道。蓋普最討厭他母親搬出“所有人”這字眼。他覺得這是把民主推廣到白痴的極端。

“它也是所有男人的問題,媽。如果下次發生強暴案,我就把我的老二割下,掛在脖子上到處走。你也覺得這種行為可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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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談的是真誠的表態。”珍妮說。

“我們談的是愚蠢的表態。”蓋普說。

但他會永遠記得第一個遇到的愛倫·詹姆絲會員——那個陪他母親來他公寓的大塊頭;她離開時,寫了一張紙條塞到他手裡,像給小費一樣。

“媽媽有個新保鏢,”揮手告別時,蓋普悄聲對海倫說。然後他看保鏢給的字條。

上面寫著:

你媽值得兩個你。

但他不能怨母親;因為他跟海倫結婚的前五年,所有賬單都是珍妮付的。

蓋普開玩笑說,他為第一本長篇小說取名《拖延》,是因為它花了他那麼長的時間寫作,但他的進度一直很穩定、細膩。蓋普不是個愛拖延的人。

這本小說號稱“歷史小說”。它的背景是從第二次大戰期間(一九三八年到一九四五年)直到蘇聯佔領結束的維也納。主角是個年輕的無政府主義者,一九三八年德奧合併後,他必須保持低姿勢,靜候反擊納粹的最佳時機。但他等得太久。重點是,他最好在納粹接收前就採取行動,但當時他對任何事都沒把握,而且他太年輕,也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同時,他的寡母非常珍惜自己的生活;她一點不關心政治,只顧把亡夫留下的錢都藏起來。

戰爭期間,年輕的無政府主義者在麗泉宮動物園當管理員。維也納的饑荒變得嚴重時,深夜常有人入侵動物園,這是贓物市場食物的主要來源。這位管理員決定放剩下的動物自由——他當然對自己國家的拖延和默許納粹德國暴行之舉一無所知。但因為動物都很飢餓,所以無政府主義者一把它們放出來,它們就把他吃了。“這是很自然的事,”蓋普寫道。而動物也被在維也納街頭搜尋食物——只比蘇軍早一步——的暴民輕易屠殺。這也是“很自然的事”。

無政府主義者的母親活過戰爭,而且一直生活在蘇聯佔領區內(蓋普讓她住他和母親住過的那棟位於許文德巷的公寓);吝嗇寡婦對外人的包容,終於因一再目睹蘇聯人的暴行——其中以強暴案最多——而耗盡。她看著這城市恢復過去的溫和節制與洋洋自得,回想起自己在納粹崛起時的冷漠表現,不禁深感懊悔。蘇軍終於離開;時間跳到一九五六年,維也納重現舊貌。但這婦人哀悼她的兒子和毀壞的祖國;她每個週末都到部分重建,恢復展示的麗泉宮動物園,回憶戰時她偷偷來這兒探望兒子的情形。匈牙利革命促使這位老太太採取最終行動。數萬新難民湧入維也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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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喚醒這自滿的城市——它一定不能再袖手旁觀——這位母親試著重做一遍她兒子做過的事:她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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