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要留下來陪陪我,我拒絕了:“不用了,慕霆馬上也要過來。我自己等他,你去吧。”周勇好像有話要說,但看見我的狀態不是很好,也就只能作罷。這樣,整個公司就剩了我自己,躺在辦公室的沙發裡,迷迷糊糊睡著了。霆來了,甚至有些興高采烈。穿著襯衣、打著領帶的霆,更有一種特殊的魅力。霆把皮包放在旁邊的座椅上,然後在原地轉了個圈。霆的身材很特殊,個子高是一點,更重要的是四肢的比例相對來說,比一般人要修長很多。所以,霆的這個轉身就顯得特別舒展和瀟灑。霆坐在我的椅子裡面,把腳放在我的辦公桌上:“老婆,醒醒啦,都快變成小豬了。家裡睡不醒,跑到公司裡還睡啊?”我無精打采地坐起來,看看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空,腦子裡一片亂糟糟的。霆的皮鞋擦得雪亮,長褲和襪子都是黑色,那個把腳翹在桌子上的放蕩不羈的動作特別性感。他左右轉動著椅子,象個孩子似的:“當老闆的感覺就是不一樣,一個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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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霆上班,居然沒有摘掉左耳上的小耳釘,這使我大感意外:“你沒摘掉耳釘?就這樣去上班的?”霆好像才想起來,不好意思地笑了:“不是,是我們同事看見我有耳洞,說我戴上耳釘一定好看,非要我帶給他們看,快下班的時候,一個女孩把自己的耳釘讓我戴。大家都說好看,走的時候忘了摘掉還給她。我戴也不能戴寶石的啊!”霆把耳朵旁邊的頭髮撩開,顯露出那顆嵌在白金花萼底託上晶瑩剔透的粉色石榴石。這和霆一身的男性職業裝形成了太鮮明的對比,但是卻特別讓人感到那是一種另類的、別樣的美麗。一天的提心吊膽、心驚肉跳,雖然還沒有發生什麼,但足以讓我對商場的風險深有感觸。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當老闆的感覺,你說對了一半。”霆馬上意識到我的情緒有問題,很關切地問:“怎麼了?你臉色好難看。”我搖搖頭:“沒什麼,累了。當老闆還有另外一半感受,那就是兩個字:‘煩’、‘慘’。”霆把翹在桌上的腳收回,坐到我身邊來:“怎麼了?公司出事情了?”我嘆了口氣:“美國倒黴了,投資專案肯定都要回避風險,能逃的都要逃。我估計近期要出現大的變動。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我們公司現在正在談的幾個外單都有可能談不下來,原來談下的,恐怕也要跑單了。”
霆有些意外:“這麼嚴重?會影響到你?我們那邊怎麼沒動靜啊?大家還覺得這回美國佬兒可沒那麼張狂了,挺解氣的呢。”我苦笑了一下,把手指交叉著放在膝蓋上:“我們這兒也是一樣,我就是再愁,也不能當著員工愁。我自己都沒了方寸,他們不是更不穩定?自亂陣腳,會出大問題的。”霆點點頭,抱住我的肩膀拍了拍,以示鼓勵。然後特別溫柔地對我說:“沒關係,凡事想開點。咱們好好商量商量,看看下一步該怎麼辦?該做的都做到,如果真的不行了,也沒關係!我們從零開始,我們有兩個人呢!怕什麼?”我聽到霆的話,真的好感動。人在面臨困難的時候,最需要的就是一個人的支援和理解。剛才那種壓抑和孤獨無助的感覺一下子煙消雲散了。我看著霆,表示感謝的微笑了一下。霆也笑了:“高興點吧,我們兩個人呢,都是大男子漢,餓不死的!”說完在我額頭和眼窩吻了吻,我感到一種無形中充滿了全身的力量在鼓舞著我盡最大可能支撐下去!霆又恢復了很開心的樣子:“走吧,我請客,晚飯想吃什麼?”我想了想:“嘴裡沒有味道,想吃蟹黃湯包了。”霆說:“走啊,還等什麼?”說著把我和他的包都夾在腋下,把我從沙發裡拽起來,摟著我的肩膀就往外走:“我可不知道哪家的好,你說了算吧,可不要宰我。”……
後來的幾天裡,果然象我預料的一樣,我們丟了很多外單,公司裡職員們的情緒也不是很穩定了。好在我的鎮靜讓大家多少覺得有些依靠,才不至於出現混亂。那樣的日子維持了近一個月的時間,那種恐怖的氣氛才漸漸過去。緊接著就是國慶節我們去天安門看升旗,感受一下祖國的榮耀和愛國的熱情。那個很長的假期,我和霆沒有選擇出行旅遊。人實在是太多了,所謂黃金週,無非就是大家都有時間到處玩兒,大家都出來了,自然到處都亂糟糟的。我和霆租來很多VCD的影碟,好幾天一直呆在家裡,不是看影碟,就是睡覺和聊天。記得是十月四日的晚上,快要零點了。我還坐在電視機前,霆從衛生間裡出來,突然對我說:“宇,想跟你聊聊天,別看電視了。”我回過頭來,看霆的神色有些曖昧,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所以就關上電視,跟著他到臥室裡來。霆把所有的燈都關掉,只有客廳裡的燈光很微弱的透露進來,才不至於摸黑。我說:“怎麼這麼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