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了。要麼是這艘船本來就有問題,要麼就是後來出了問題。
我不再去理會海里遊動的黑影,衝同子打了個跟上的手勢,立刻轉身會指揮室,頭也不回的吩咐旁邊的小鬍子:“我下去看看,你繼續。”
緊接著,我順著樓梯往船艙走,才走了沒幾步,就看見一身一肥一瘦兩個人影往上竄,我連忙道:“胖子,下面出什麼事了。”
胖子竄了出了,身形也逐漸明朗,我不由呆了一下,因為胖子渾身都溼透了。
淋雨的是我,他怎麼也跟著溼了?
胖子臉色很難看,將我手一拽,道:“快,準備棄船。”
棄船?我道:“這船四十多萬呢?現在棄船太浪費了。”
胖子直接踹了我一腳,一臉被人強姦的表情,罵道:“少他媽瞎扯,這船底下被海魁咬了個大洞,水已經上了腳背,裡面還有好幾只在進行遊泳錦標賽,再不走,我們全得變成海鬼。”
我嚥了咽口水,道:“海魁呢?”
胖子臉色很嚴肅,道“用東西暫時堵住了,正在下面鬧騰,估計冬眠的魚太多,這些東西餓瘋了,那塊木板撐不了多久。”
我本來想跟胖子探討魚究竟會不會冬眠的問題,但眼下情況緊急,便先壓下了,我想了想,搖頭道:“現在不能棄船?”接著我問胖子,這船吃水的速度還能堅持多久,胖子愣了愣,顯然不明白我這個關頭,問這些做什麼,於是我朝他指了指海下面,胖子探頭一看,臉色刷得就青了。
如今,船下面全是海魁,而救生艇太過脆弱,我們乘坐救生艇下水,絕對會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我見胖子已經明白過來,便道:“船的洞有多大?”
胖子比了個大圓,隨後道:“靠近船的龍骨,沒辦法修復。”
像這種普通快船的主要構成,還是沿用龍骨的技術,即船底部的那一道主樑,如果那個破洞真的靠近船梁,那麼就只有棄船了。
胖子估計道:“照這個吃水速度,不出十分鐘,絕對沉。”
十分鐘……十分鐘。我腦海裡的那根弦繃的很緊,抬頭一看,出了正在掌舵的小鬍子,其餘人都將目光看向我,那是一種在危急關頭,向領導者所投出的目光,看到這種目光時,我微微愣了一下。
曾經,我無數次用這種眼神,看向三叔、看向悶油瓶、看向我身邊一切可以挑大樑的人,而他們也不負重望,一次次保住我的性命,這一次,我能不能保住這一船人的命?
我自問了一下,隨即不動聲色的再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接著,我對大痣和另一個夥計道:“你們兩個人去船長室幫忙,輪流掌舵,開到最大馬力,將底下的東西給甩掉。”接著,我指了指灰老鼠,道:“你繼續巡邏。”
胖子估計猜出我要幹什麼,立刻將槍拔出來,指了指船艙下面,道:“下面一共鑽進來七隻,咱們三個人下去,應該問題不大。”他指了指我和同子。
如今棄船勢在必行,但棄船時,周圍一定不能有海魁,它們咬合力太大,一口下去,恐怕我們的救生艇直接就要完蛋,因此要想棄船,必須先開足馬力,將多餘的海魁擺脫,然後堵住船下的洞口,將船艙的海魁扼殺,只有那時棄船,才不會受到攻擊。
第十三章 (上)
同子也是個精明人,立刻明白過來,他眉頭一皺,看向外面的狂風暴雨,搖頭道:“棄船……估計也凶多吉少。”我頓了頓,拍了拍同子的肩膀,一字一頓道:“我帶你們出來時是什麼樣,回去就是什麼樣。”
同子有些驚愕,大概沒明白我的意思,我也沒解釋,安排好各自的崗位後,一馬當先先了樓梯,往船艙底下走。
這艘船並不大,因此價格比較便宜,從漆黑的樓梯下去後,下面緊連著休息室,兩間休息室的外面,就有一個向船艙的通道,此刻,那個通道上的木板緊扣著,上面還壓了一堆裝備,從木板下面,隱隱傳來一種水流攪動的聲音。
“就在下面,正在進行船底游泳賽,暫時還沒有分出勝負。”胖子指了指那塊木板說道。
我給同子使了個顏色,示意將木板上壓著的裝備小心挪開,頭也不回道:“比賽豈能不放槍,這些海魁同志這麼熱情,咱們也不能沒心沒肺。”說話間,上面壓著的重量級裝備都被挪開,似乎是感受到上面的動靜,底下那塊木板,頓時被什麼東西往上頂了一下,發出砰的一聲。
緊接著,這種砰砰砰的撞擊聲便沒有停過,大約十多次之後,木板開始有被撞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