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藝,孤身一個人盜墓取寶有些吃力,好在荒村野地,周圍十幾裡不見人煙,只要有水有乾糧,在附近荒村中找間破屋住上幾天,什麼時候挖出東西來什麼時候算完,他打定主意,想先備齊水糧,還得踅摸兩件挖墳的傢伙,要不然沒法下手,此時紅日西墜,催老道擔心再遇上野狗,見距古墓不遠有條道路,這是個路口,官道邊上有條不起眼的岔路,路旁長草沒人,荊棘叢生,好像很多年沒人走過了。
催老道久走江湖,心知小道不好走,豺狼土匪哪個也不好惹,便順著官道往前走,剛走不遠,迎頭過來只毛驢,可能是逃難之家跑丟的牲口,這毛驢也是命大,沒讓難民們宰掉吃肉,催老道大喜,心說:“真是想什麼來什麼,這頭毛驢正好給老道我馱東西。”他上前牽過毛驢,騎到驢背之上,這一來得了便宜,又不敢走大道了,怕碰上丟驢的人,掉頭走了小道,有驢子至少不用怕野狗了,毛驢急了撂蹶子,野狗縱然兇惡,也惹不起驢馬騾子一類的大牲口。
此外有種迷信的說法,殭屍怕驢叫,催老道白得了一頭毛驢,盜墓的膽子可壯多了,他騎上驢順著小路往前走,路徑崎嶇,好不荒涼,那毛驢子脾氣倔,走三步退兩步,約摸行出二里,瞧見路旁是處荒村,盜挖古墓並非一天兩天能幹完的活兒,必須找個地方過夜,心想此村距古墓不遠,不如在村中找個遮風擋雨的房子住進去,晚上睡覺,白天挖墳,於是牽著驢走過去,荒蕪的田地間有鋤頭,順手撿起讓毛驢託著,留待挖墳之際使用,到了村口,暮靄蒼茫中,看到路旁石碑上刻著“玄燈村”三字。
催老道心裡嘀咕:“好古怪的村名,玄者黑也,玄燈村可不是黑燈村嗎?難不成晚上家家戶戶都不點燈?”
五
催老道闖蕩江湖多年,不在乎一個人在荒村野店中過夜,眼看“玄燈村”是個無人的廢村,村裡人可能全都出去逃難了,卻不知為何起了這麼個古怪村名,不得不多加提防。他牽驢進了村,只見村子佈局十分奇特,房屋圍成一圈,所有的門窗都朝內開,不南不北,村子當中是塊空地,當中有個大石燈,狀甚古老,少說也有幾百年之久,走進去才發現,此地並非無人荒村,僅有一戶人家,住了個六十來歲的老漢,臉色發灰,身邊帶個蠢漢,也是土裡土氣,看樣子是父子二人。
催老道見村子裡有人居住,那就不方便自己找住處了,上前打個稽首,對那老頭說自己是個賣野藥的道人,到村子附近挖草藥,想在這村子裡找間屋子住幾天,乾糧吃食自己全帶好了,請老頭行個方便。
老漢說:“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何況周圍除了這玄燈村,再沒有可以投宿的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不住這還能住哪?不過村中的房屋大多年年久破敗,牆頹壁倒,透風露雨,只怕屈尊了道長。”
催老道說:“咱走江湖的人,出門在外,不挑宿頭,有間破屋土炕即可,總好過露宿荒野。”
老頭見這道人執意要在村中借宿,就用手指了指旁邊,說道:“道長如果不嫌棄,可以到那間屋子裡住兩天。”
催老道千恩萬謝,問老漢:“村子裡為什麼只有老丈與令郎二人,其餘的村民到哪去了?又為何叫玄燈村,莫非晚上不能掌燈?”
老漢搖頭說:“年頭不好,村裡人全出去逃荒了,只留下我和這傻兒子在此拾荒撿柴掙扎過活,其餘的事嗎,道長你就別多問了,我是看你沒地方過夜,這才好心留你住下,你住在這村子裡無妨,卻須依我三件事。”
催老道心說“窮鄉僻壤,規矩還不少”,口中卻道:“不多不多,不知是哪三件事,還請老丈示下。”
老漢說:“其一,道長夜裡點燈無妨,但是天黑之後,不管聽到看到外邊有什麼,千萬不可理會,更不準走出屋子半步。”
催老道暗自納罕,晚上不準出屋?村子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好在他是白天挖墳盜墓,此事可以依從。
老頭問:“其二,不分早晚,道長切不可踏進我們爺兒倆住的屋子。”
此刻天色將晚,催老道站在門外,那老頭和蠢漢站在門內,看不到屋裡的情形,無非是間村屋,能有什麼值錢物事,還要防賊似的防著外人?卻不知村中為何有此規矩?“
老頭說:“道長別多心,我全是為了你好,只是不便明言,你還要依我第三件事,那就是什麼都別問,能答應你便住下,倘若不答應,趁早去找別的地方投宿。”
催老道忙說:“貧道外來是客,主人既然吩咐下來,又怎敢不從。”
他口中雖然這麼說,但是一聽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