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高不上去,我卻能用假嗓吼出來。 四號首長經常來宣傳隊虛寒問暖,並向肖幹事打聽我的表現,自然,一高興就又喊我去專門為他唱兩
段,我唱累了,他聽夠了,就領我去小食堂開“小灶”,以示獎勵。久了,我把他當父親,在他面前也就不再那麼循規蹈矩“立正”喊“報告”了。他似乎對我有些偏愛,常常叮囑我
守紀律、勤學習,把部隊當學校。那時年幼無知,也單純,他的話我都記住了,卻沒記住他的名字,只曉得是東北人,別的首長都帶家屬,他卻是單身漢,據說夫人是個小腳老太太。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奇怪,因為部隊首長戰士都只叫代號,不知也不問其姓甚名誰。不曾想,這個規矩造成了我的終身遺憾。
當兵的那年冬季,部隊野營拉練到黃河灘。我們宣傳隊就帶著節目,隨軍向駐地老鄉作慰問演出,餐風露宿,在臺上蹦蹦跳跳,不覺得苦和累。每次演出,老百姓都裡三層外三層地圍著,我與焦作兵邱繼承合演《智取威虎山》片段,瞥一眼黑壓壓的老鄉,我喊“李勇奇”一句“老鄉”,立即就熱血沸騰…… 第二年冬季野營拉練,部隊翻越太行山到達山西上黨和長治地區。印象最深的是天氣奇冷,在野地撒泡尿,很快就能結冰。但宣傳隊員所到之處,一場接一場,照樣演出。記得有個節目編得演員挺惱火,明明是冰天雪地,卻要穿單裝持槍表演“埋伏”,一個個雖在臺上當英雄,下臺來卻哆哆嗦嗦、咬牙切齒罵創作組。可罵歸罵,節目不能改,照演不誤。
返回營房後,我入了團。四號首長又高興地叫我唱戲,慈父段地叮囑我別驕傲自滿,說在部隊裡吃點苦受點累會終身受益,“人(銀)活著,就應該有個人(銀)樣兒!” 當時兵役制是兩年。因團級建制的部隊裡不允許有專業宣傳隊,而我們絕大多數隊員都來自專業團體,面對每年的三個月“解散”,都懷著牴觸情緒。我第一年“解散”時被安排在電影組學放電影。第二年就和其他隊員一道,下連隊當戰士了。由於連隊把我們這些人當“客人”對待,我們這些“客人”也就在老兵退役的時候,紛紛提出申請踏上了返鄉的復員之路…… 前年出差到重慶,與戰友周通相逢,談起當年的宣傳隊,回憶四號首長和眾多去向不明的戰友,不禁感慨萬千。他如今是重慶化工局宣傳處長。我也成了一名專職新聞工作者並加入了省作家協會。我們之所以能夠取得今天的一點成就,與當年投身人民解放軍這座熔爐裡鍛鍊分得開麼? 歲歲年年,每逢建軍節來臨之際,我就特別懷念部隊生活,深深地思念我的四號首長,深深地思念曾與我同甘同苦的的戰友,在心中默默地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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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流動的“土地”上�
一列賓士的火車,象不象巨龍飛舞呀? 一節流動的車廂,便是一塊流動的土地,一個臨時的家了。在這樣的家中,”光當”聲裡睡去,“咣噹”聲裡醒來,身心是疲憊的。好在,再長的旅途總有終點,你受累也好,遭罪也罷,終能解脫。而作為常年“咣噹”於鐵路線上吃鐵路飯的乘務員,她們的感受如何呢? 走進車廂,走近乘務員,不難。她作為我們這個不期不遇的臨時家庭的主人,對我們這些來自四面八方的客人,態度是友善的,服務也是周到的。友善是職業要求,周到是崗位責任。倘若這趟旅行無特殊事件發生,假如這節車廂無異常情況出現,我們甚至會無視她的存在。因為她的關愛,她的給予,對大家是平等的,無怪乎有人戲稱乘務員是“大眾情人”哩。
沾三峽工程的光,位於鄂西的宜昌自1985年便開通了直達首都北京的特別快車。十幾年來,往返於49/50次特別快車的旅客數以千萬計,乘務員大抵也換了無數茬。我,雖算不上這條鐵路上的常客,卻因職業緣故,對49/50次列車挺熟。前些年,買臥鋪票困難,我曾許多次憑記者證和車長套近乎,請他或她幫忙想法兒弄個睡覺的地方。近年票好買了,與車長們糾纏的機緣失卻,對乘務員反而感到陌生起來。 今年春天,我到北京與作家出版社簽約,從宜昌又一次踏上了這塊流動的土地,走進了一個溫馨的家。這個家是硬臥車廂,編號為7,主人是個十分乖巧伶俐的小丫頭,姓曹名琴。說她小,當然不是指年齡,看上去她的個子不足一米六。從宜昌始發站至襄樊,沿途好幾個小時,她嬌小的聲影晃來晃去似沒停過,端茶倒水,掃地拖地、攙上扶下,進進出出……竟不知疲倦麼? 人高馬大的女車長過來了,我向她打探:這個車廂的女孩子幹乘務員多久了,為何表現不俗? 車長凝惑地望著我,判斷我的身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