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2 / 4)

小說:讀你自已 作者:漂亮格子

人哭起來了,這一哭,好幾個都哭了,哭了也不敢就停下來……一氣跑到灣子後邊的坡地,都爬在地上象狗樣地吐舌頭喘粗氣,把汗溼了的衣服脫下來擦臉上的汗水。嗨呀,看場電影,既餓肚子又怕鬼。一個個自己把自己弄成個“鬼”相,回家後怯生生對父母一講,非但不同情,還捱了一頓罵哩。打那以後,灣子裡的小夥伴再也沒誰提起看電影了。

讀初中後,還有一次走夜路回家的經歷。中學所在地在縣城紙坊,我住校,每月搭三毛錢的班車回家一趟。有一回放假後趕一場電影,散場後已是下午四點半,班車沒有了。

學校不打算回,就邁開腳步往家趕,三十多里路,無論走多快也要兩個多小時,走著走著太陽就落土了,天也就漸漸地暗下來,來到小鎮鄭店,心裡就開始打鼓:走大路吧,路遠,要經過小時候看電影從學校回家的那片墳崗且綿延數里無人家。

怎麼辦?一咬牙選擇了近道,在路邊折了株小樹作武器,一溜小跑往前衝。走夜路,在無月的鄉間,路是白的,溝和四周是黑的,只要你心靜,走著不摔跤並不困難,就怕你心裡有鬼,心一怯腿便發軟,渾身就冒冷汗,起雞皮疙瘩。要到第一座墳垸時,我改跑為疾走,雙腿褲管來回磨擦,涮涮作響,鬼跟著了;你猛地一停,鬼也立即就停著不走了。正疑惑時,旁邊草叢裡突然鑽出一個什麼東西,飛也似地奔跑著消失了。這聲響宛若一個炸雷震在心田,我渾身一抖,猛地飛奔起來……跑得多快,我不清楚,跑了多長時間,也不記得。只記得跑到看見住戶人家的燈光了,路也寬了,再沒有亂墳崗了,才放慢腳步,才漸漸感覺到平穩的心跳。

回到家,我癱在地上半天沒能起來,父母好生奇怪,問一個人怎麼敢走這麼遠的夜路。我慘笑:車沒了,想家,又怕鬼,從鄭店跑回來的。

母親好耽心,便問:沒拿個什麼傢伙在手上,防身? 我說:有哇,有根棍子。哎,我的棍子呢? 於是就找,找不著,家人就鬨笑,父親就“表揚”:真有用哇,棍子跑丟了都不曉得! 我也就笑,傻笑,一面笑一面叫:人家餓死了。魂嚇掉了。還不可憐可憐我? 說話間,母親就端出飯菜來了。我呢,先脫汗透的衣服,虛脫得沒力氣拿筷子,感覺雙腳麻木,已不是自己的了。母親心細,就在涼茶裡放些鹽,端來讓我灌了個夠。

人間本無鬼影,在鄉間夜路,疑心則生暗鬼,你走著走著臨近墳垸荒野,內心的鬼就要跑出來,嚇你,嚇得你屁滾尿流,狼狽不堪。 怪呢,鄉下的事許多都記不得了,偏偏這走夜路,怎麼也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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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長的思念�

年年歲歲,部隊過節的時候,我都會特別想念一個人。他是四號首長,一位和藹可親的長者。

1970年12月30日,我這個被接兵部隊相中的“樣板戲“藝徒,雄糾糾氣昂昂地從阻止者的眼皮底下蹬上北去的火車,榮耀地成了一名“文藝兵”。部隊駐紮在河南新鄉市附近的蘇式營房,屬軍直炮團,下轄四個營:一個高炮營,一個火箭炮營,一個加濃炮營和榴彈炮營。 到達新兵連的第十天,就被通知去見四號首長。

“張啊(小字沒念出聲),部隊為了你,和你們武昌縣人(銀)武部弄得僵啊,知道不?”四號首長輕言細語面帶笑,又拍我肩膀又摸腦袋,使我一下子消除了緊張。 “知道,劇團不放,縣武裝部那個政委還找過我,不准我當兵。是江干事讓我從劇團偷跑,回公社報的名。可是講好的喲,他不說肯定能來部隊,我可不敢跑!”

“對呀,江干事叫你跑,還是我的主意咧!來,‘郭建光’同志,給老頭子唱兩段!”四號首長高興得孩子式的,我不能推辭。於是便打起精神,清唱了好幾段。 “好啦。你明

天就到宣傳隊去報到。十七歲了,可不許調皮和貪玩兒,要不然,我可要打屁股!”

“明天”真去了宣傳隊。隊長是小個子幹事,姓肖名家祿。隊員來自“五湖四海”,有豫劇團的、曲劇團的,川劇團的、話劇團的、採茶劇團的,歌舞團的……分三個組:一個創作組,負

責編排節目;一個器樂組,個個都有一技之長;一個演員組,南腔北調,也能各顯其能。

我可以拉京胡,卻安排當演員,學些舞蹈節目,也唱“樣板戲”。有時輪不上唱主角,就在幕後扯起喉嚨“幫腔”:譬如郭建光的”要學那泰山頂上一青——松”、“此一去呀”,

“少劍波”的“好一派北國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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