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時,我已經有了一些和常人不同的經歷,在之前斷斷續續一年多的實習記者生涯中,儘管沒碰上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件,可是足以作為茶餘飯後談資的,讓普通人百思不解的經歷,還是有那麼一兩次的。也不知為什麼,我一當上記者,自然而然地,就回注意到許多別人不會關注的細節,又或者說,麻煩天生會往我身上撞,偏生我又不習慣躲。幾次下來,我和一些老記者一樣,對錶面的東西,越來越不信任,天知道眼前這有條有理運轉著的社會機器,骨子裡都是些什麼?
然而有奇怪的經歷,不代表我就一定得寫下來告訴別人,當然我有寫的衝動,但是整天寫新聞已經很累了,幹嗎還要給自己增加新的壓力,最重要的是,我寫出來了,會有多少人相信?
在寫與不寫的猶豫之間,或許只要稍稍加一個砝碼,就立刻會有改變,而接下來我的遭遇,可不止一個砝碼那麼簡單。
因為,我居然看見了一個範本。
那個櫥裡從上到下一共有三個格子,每個格子都亂七八糟的,一些看起來很不錯的盒子,開啟來,全是某某企業開業時贈送的人造水晶擺設,屬於所有禮物中最沒用的那種,造型不是一幢大樓,就是上海的標誌東方明珠電視塔及幾座大橋,往往很沉重地揹回報社,就此扔在一邊,如果隆重地擺在桌上,定會遭人暗暗恥笑。
無用的禮品之外,是一些比較專業的書籍,比如海關的稅表,外貌法規類書,可以想見當年這位前輩一定跑過這些條線,但對於我,卻一點用也沒有,我毫不猶豫地把這些掃入垃圾筒。倒是一些空白信紙、信封被我留了下來。整理到最後一個格子的時候,我看見一本硬麵記事簿。
這是一本黑色的硬麵本,我信手翻開。
我正好缺這樣一本採訪本,如果這本本子沒有用過的話,就不客氣地留下自用了。
是用過的。幾乎寫了滿滿一本,我從後往前翻,直翻到第一頁,慣性讓這本本子合上,但我卻猛地再翻開。因為剛才一眨眼間,我看見了自己的名字。
如果在網上用GOOGLE搜“那多”,會搜到一大堆類似“那多好啊”之類的詞,因為這兩個字在人名之外,還有太多的搭配方式,所以我這時雖然有些意外,但也沒有太驚訝,不過翻開來再看一眼這一點點的好奇心,還是有的。
重新翻開第一頁,看到第一行的幾個字,我的眉頭就不由皺了起來。
“那多手記之失落的一夜”。
相信看到這裡,許多人回非常驚訝。老實說我當時反倒沒有太驚訝的感覺,因為我那個時候還沒有開始寫那多手記,所以看到這個標題,除了對那多這兩個字感到以外,並沒有其它的感覺。
不過這樣一個標題,足夠讓我看下去了。
流暢的文字,玄奇的故事,以及心中越來越大的疑惑,就讓我站在衣櫥邊,一口氣把這篇不到一萬字的手記看完。等到我終於抬起頭的時候,脖子已經酸得不行了。
以下是這篇手記的全文,現在我確信全文登出不會有什麼版權上的問題,而這篇手記也絕對有讓人一口氣讀下去的吸引力。
那多手記之失落的一夜
揭開千年地宮之謎
3月11日凌晨,杭州的夕照山格外的不平靜。千年雷峰塔的地宮內珍藏了些什麼?一個塵封了千年的懸念正待揭開。
上午9時整發掘工作開始。本省及來自北京、上海、濟南、鄭州等全國各地的近百家新聞媒體都將鏡頭對準了這一著名佛塔的地宮口。
吳越地宮經歷了1000多年的歲月風霜。據測地宮距塔首層地面2。6米,地宮口用一塊方形石板密封,石板上則壓著一塊750公斤的巨石。今天吊起巨石用的是最原始的辦法:鐵鏈加繩索。在鏈條相擊的金鳴聲中,沉睡千年的的巨石慢慢醒轉,隨著巨石緩緩上升,夕照山紅土緊緊夯實著的地宮開口了。
千年地宮終於觸手可及了,但覆蓋在地宮口的石板卻有著千年高齡,從任何一邊開啟都有令市儈碎裂的危險,於是專家決定先將石板原先裂開的小塊撬走,然後再整塊扳起。
11時18分,石板被成功開啟。千年的面紗終於撩起,一鏽跡斑斑的鐵函和一尊佛像出現在眾人面前,使所有在場的人都為之興奮。但是,由於地宮已被水浸泡過,埋在地下的文物位置混亂,陷於淤泥無法搬動。人們遺憾地無法當場滯銷,這深藏了千年的鐵函裡究竟裝了些什麼。
2001/03/12
浙江日報
遊手好閒地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