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坐在地毯上舒服。教ESL的老師是一位胖胖的中年白人婦女,每節課上課前,她都會讓我們每人介紹這兩天自己做過的事情,開始我只能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幾個星期後,逐漸能形成簡單的句子。每次想不起來如何表達時,老師總會輕輕地按照他的理解提醒我。Tariq和Hoda都異常地安靜,除了回答老師的提問,他們不會多說一句話;連打招呼,也幾乎不使用任何感嘆句。即便是回答問題,他們能用一個字回答的問題,也絕不會用一句話解釋。
由於開始時彼此說的英語對方都聽不懂,我們只能透過老師這個Hub進行交流。記得有一節課,老師來遲了些。我們幾個學生,一個個跟木頭一樣坐在教室裡。
後來,在一次課下的聊天中,老師告訴了我Tariq和Hoda的背景:他們的父母是偷渡到紐西蘭的。許多難民都選擇紐西蘭,因為在這裡無論他們是否有合法身份均能享受到相對很高的政府津貼,子女能夠接受平等的教育。和那些沒能成功偷渡、或住在難民營的人們相比,他們能夠有今天已經非常幸運了。
都說老外喜歡鼓勵式教學,這一點沒錯。來到了Marshall Laing幾周,基本上能和老外進行簡單的交流後,我發現了新大陸:我的英文不是學校最差的。每天在綠草茵茵、樹木蔥蔥的校園中赤腳滿地亂跑、攀爬、叫喊的低年級學生(被稱為猴子們)中,有一位和我同時從國內來到學校的一年級小學生,他還一“字”不識。如果說小學六年級的學生需要三個月的時間強化英語,才能達到和老外交流水平的話,那麼一年級的小猴子們最多隻需要一天,因為他們大多用肢體語言交流,其實五歲的老外也不會多少英語,因此Marshall Laing開設了一個“高低年級一對一英語學習活動。”具體內容就是:我們六年級的所有學生,每週五下午來到低年級教室,帶著小朋友們閱讀一本書。老師們看來對我還是非常信任的,並沒有把我和我自己一對一,而是給我找了一個活蹦亂跳的低年級小可愛。
記得第一次來到一年級教室“上課”的時候,小朋友們出奇地乖,都分散地坐在地上,大家都隨機挑選了夥伴。我則被老師單獨介紹給了這個中國小孩,並給了我一本ESL課(外國人學習英語的課)上學習過的、最簡單的小孩兒書。平時肆無忌憚的小孩兒,在教室裡投入地摸索著每個字母和發音……直到大部分partners讀完之後,教室裡又恢復了從前的嘈雜:扔玩具的、互相拽頭髮的、在白板上塗鴉的……在形勢依舊可控之際,Miss Matthews 緊急地把我們遣送回自己的教室。
我要做個大鴨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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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森林”裡的英語家教
學校裡的ESL課程,雖然不像國內英語課一樣,英語課一下便仍是中文氾濫,但半啞巴的環境依然不利於我學習英語。因此,父母在朋友的推薦下找到了退休英語教師、現全職英語家教——Aileen。
記得第一次和Aileen郵件聯絡上課的時間時,她讓我們到了上課地點、也就是她的家後,給她打個電話,目的是出來給我們開門。去Aileen家的路上,我一直在奇怪,什麼樣的人用電話代替門鈴。直到我們的車拐到Aileen居住的那條街上,才似乎看出點名堂。街的兩邊,一座座獨立的、一層或兩層的建築,鑲嵌在不同特色的院落中,院中的果樹、鮮花、芳草,散發著清香,一排排不過腰高的白色柵欄分割著每家的小院。按照手中拿著的住址,我們找到了Aileen的家,兩米多高的實木牆把小院包圍的嚴嚴實實,一根根密密麻麻的、高矮不一的樹幹、枝條、竹子把房子圍得比監獄還嚴實,只有二層樓頂灰綠色的房梁還能隱約顯現出來,如同哪個瘋狂的自然學家,在居民區間建了一座實驗室。站在院子前,我發現那木牆原來沒有傳統意義上的門。給Aileen打完電話、宣佈我的到達後不久,便聽見木牆內有清晰的腳步聲。隨後只見牆面最上端、一塊看似固定死的木條被悄然推動,牆上的木板便神奇地開啟,隨後展現出了一位面帶燦爛笑容、雍胖的婦人——Aileen。
“找不到門吧。。。嘿嘿。。。從上數第三根木頭上有個小釘子,每次你只要向左滑動,門就會自動開啟。”
Aileen說話的語氣像個小孩兒。其實她頭髮已花白,我估計至少有六十多歲,行走也不大方便,即使拄著柺杖,走在院子的坡路上也略顯吃力。
Aileen的院子裡,一條小石子兒路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