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部分(2 / 4)

小說:宋詞鑑賞辭典 作者:泰達魔王

淡。這句以動比靜,透見主人公紛亂的愁懷。“打”字工巧,見出蜂兒似乎故意惹人的神情,極有生趣。

過片,“箏塵半妝。綃痕半方”,又是側筆,瑤箏蒙塵,是無心彈奏已久;綃衫淚痕,是感傷至深。用兩“半”字,頓覺含情無限,是周詞工於煉字之證。正在這女子愁苦不堪,訴說無處的當兒,忽然瞥見窗外的垂楊,昔日折柳送別的情景又浮現在眼前。美人在孤寂中認垂楊為相知,方欲上前訴說,不料但見楊花飄飄,那樹兒早已自顧不暇了。“飛紅正忙”是以景結情,對映出女子心中的紛亂思緒。“奈”字與“欲”字呼應,描寫心理活動極細緻。此詞從題材到意境皆神似《花間》,只是洗刷綺麗,以口語入詞則遠非故態了。(周篤文、王玉麟)

青玉案

黃公紹

年年社日停針線,怎忍見、雙飛燕?今日江城春已半,一身猶在,亂山深處,寂寞溪橋畔。

春衫著破誰針線,點點行行淚痕滿。落日解鞍芳草岸,花無人戴,酒無人勸,醉也無人管。

本詞在《陽春白雪》、《翰墨大全》、《花草粹編》等書中皆列入無名氏之作。唯《歷代詩餘》、《詞林萬選》題作黃公紹,唐圭璋先生認為此乃失考所致。這首詞是思歸懷人之作。它之所以由無名氏經過輾轉而堂皇地列在著名詞人的名下,說明它曾流傳很廣,並且有著較高的審美價值。

“年年社日停針線,怎忍見、雙飛燕?”社日是古時祭祀土神的日子,分春社與秋社,《統天萬年曆》雲:“立春後五戊為春社,立秋後五戊為秋社”,這裡指春社。每逢社日,婦女有停針線的習慣,《墨莊漫錄》雲:“唐宋婦人社日不用針線,謂之忌作。”張籍詩亦云:“今朝社日停針線”,此即詩人所本。詩人一開始就著意於遠方的愛妻:在這社日來臨,百無聊賴之際,她一定會因思念異鄉的丈夫而愁緒萬端。由於詩人用春燕的成雙反襯夫妻的分離,所以,不用細緻的描寫,一個憂傷憔悴的思婦的形象便如在目前。“年年”二字下得尤其沉痛,它暗示讀者,這對不幸的情侶已經歷了長期的別離,今日的憂傷只不過是往昔的延續罷了!

“今日江城春已半,一身猶在,亂山深處,寂寞溪橋畔。”此三句寫詩人自身的寂寞,因和意中人淒涼的處境遙相呼應,更顯得沉著動人。春日已過大半,自己卻仍在亂山深處、溪橋之畔淹留,固守離愁之苦。“亂”字包含了詩人全部的況味,它既意味著身世的孤獨,又象徵著離愁的紊亂和深重。這樣,詞中的“亂山”就不僅僅是一個客觀存在,同時也是惹起詩人愁思的情感化的產物,它的沉重與淒涼,使我們自然聯想到詞人精神上的壓抑。

“春衫著破誰針線,點點行行淚痕滿。”這兩句的意思是:春衣已破,誰為補綴?想到此,不由得淚灑春衫。此處看似俚俗,實為詩人的卓越之處。因為詞人表達相思之苦,一般不外乎兩種情形,或以物喻愁,或直抒胸臆,詩人拋棄了陳舊的套式,從夫妻這一特殊的關係著眼,選擇了日常生產中最普通的“針線”情節作為表達情感的契機,這樣就具體而不抽象,真切而不矯飾,正如賀裳所評:“語淡而情濃,事淺而言深。”

“落日解鞍芳草岸,花無人戴,酒無人勸,醉也無人管。”這四句是全詞的關鍵所在,也是寫得最精彩的片斷。它的高妙之處在於把思念之情落實到具體事物上,因此顯得充沛之至,纏綿之至。從形式上看,它很像晁補之的《憶少年》起句:“無窮官柳,無情畫軻,無根行客,”排句連蟬直下,給人以氣勢非凡之感。從意境上看,它更接近李商隱的詩句“縱使有花兼有月,可堪無酒又無人”的韻味:當紅日西沉,詩人解鞍歸來,雖有鮮花,卻無人佩戴,以酒澆愁,又無人把盞,醉後更無人照管。這是多麼悽楚的情景!於此,詩人的情感恣肆了,筆調放縱了,但讀來並不會使人產生輕薄之感,此中奧秘,正如陳廷焯所說:“不是風流放蕩,只是一腔血淚耳。” (鄭訓佐)

念奴嬌

春夢

樑棟

一場春夢,待從頭說與,傍人聽著。罨畫溪山紅錦幛,舞燕歌鶯臺閣。碧海傾春,黃金買夜,猶道看承薄。雕香剪玉,今生今世盟約。

須信歡樂過情,閒嗔冷妒,一陣東風惡。韻白嬌紅消瘦盡,江北江南零落。骨朽心存,恩深緣淺,忍把羅衣著。蓬萊何處?雲濤天際冥漠。

這詞是樑棟晚年的作品。棟字隆吉,宋度宗鹹淳四年(1268)進士,曾做過寶應簿、錢塘、仁和尉等小官,那已是臨安快要淪陷的時候了。(1276年元兵入臨安)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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