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奧;先王策府,備討菁華。好善載彰,作貞斯在,家國之寄,深副所懷。可賜物五百段'《全唐文》,卷14,《褒皇太子手敕》;《舊唐書》,卷86,《三宗諸子傳》。'。
意思是說,太子賢剛監國,就能留心政事。治理國事,嘔心瀝血。處理刑訟,力求準確。在聽政覽表之餘,攻讀先賢遺作,都能理解其深意,先王的治國之道,也能夠取其精華。向善守貞,堪為家國重寄,讓我們甚為放心。
李賢受到表揚甚為高興,又召集身邊的輔官如太子左庶子張大安、洗馬劉訥言、洛州司戶格希元和學士許叔牙、成元一、周室寧等,註釋范曄的《後漢書》。注書成功後交給天皇、天后過目。天皇、天后又賜物三萬段,讓他獎勵那些輔官,使他們盡心輔佐。武則天見李賢這麼努力,甚為滿意,以為高宗繼位有人、唐朝繼統有人了。
然而,李賢其人本性好動,他耐不住這種循規蹈矩的生活。有了一點成績,又得到了父母的褒獎,便開始放浪起來。他或率身邊的武士跑到長安四郊縱馬遊獵,或與東宮奴僕、樂優們日夜遊樂,或沉湎於,縱而無度。這一切尚不滿足,還寵幸孌童趙道生,搞同性戀。經常賞賜給他們金錢貴物。
對太子的荒唐行為,大臣們多緘口不諫,怕壞了太子的名聲;也怕太子不聽,遭到意外屈辱。只有司議郎韋承慶打消了顧慮,上書給太子,勸諫其行為'《唐會要?左春坊?司議郎》,卷第1170頁。'。但太子並不理睬,仍然我行我素。一些下級臣屬不諫,反而迎合太子的惡行,討其歡心。如太子洗馬劉訥言,本是儒學大師,注《漢書》的骨幹。他不再規範太子的禮儀行為,反而撰寫《俳諧集》等下流文品,供太子讀閱調趣。弄得監國太子府烏煙瘴氣,監國太子成了惡行昭著的無賴。
太子的行為被武則天知道後,她先是把北門學士所著《少陽正傳》《孝子傳》等書頒賜太子,“又數作書誚嚷之”。李賢受到母親的責備心懷不滿,嘖有煩言。
因怨成仇,因仇生嫌。本來宮中的一些秘密,李賢不太願聽,聽了也不相信,尤其關於他**的那些謠言。但是,如今他對母親銜有恨意後,他便從頭去尋思、去打聽關於他**的那些傳言了。因為他是監國太子,想打聽點他**的事不太困難,因為前來輔佐他的大臣中,對他**有成見的大有人在,只因他的態度不明朗,他們不敢向他透露罷了。如今,監國太子明顯在怨恨她母親了。於是,那些搬弄是非的長舌便開始搖動。
太子*中的典膳丞高政是長孫無忌的親戚,長孫無忌是高宗的舅舅,那麼也就成了太子的遠親。在長孫無忌關隴集團遭到太后清算的過程中,高政一家也遭到了打擊。所以,高政本就對武則天懷仇恨,如今太子仇恨武則天,他正好從中點撥。於是,武則天如何害死太子的大姨韓國夫人、害死的表姐魏國夫人、害死他哥哥前太子李弘等,點點滴滴,慢慢透露給一葉障目的監國太子。還說,天后把持朝政,控制高宗,目的就是奪李家天下。一番撥弄之後,李賢再回頭想想這些年母親的嚴厲態度,一點當母親的親情也覺不到,便認定母親是怎麼回事了。
從來謠言就是這樣,它像長翅膀的地魔,一旦你信了,再伏地側耳,就如魔咒一樣往你耳朵裡鑽。這不,又來了:謠言說太子李賢不是武后的親兒子,而是“天后姊韓國夫人所生”。這個謠言太可怕了,武后能親後殺害自己的親生兒子和親姐姐韓國夫人,再殺一個不是親生的太子還有什麼可以顧忌的。
李賢的性格正像他親生母親武則天,敢怒敢恨,膽大包天,喜怒皆形於色。於是,他開始讓自己的心腹準備武器,刀槍甲冑,準備一旦情況緊急,或抵抗,或進攻。武器準備了數百套,藏在東宮馬坊裡。同時又歪著腦袋寫打油詩,讓樂工配曲傳唱,這是他故意讓武后聽到,刺傷她的心。打油歪詩很快就寫就,其詞是:“種瓜黃臺下,瓜熟子離離。一摘使瓜好,再摘令瓜稀。三摘猶尚可,四摘抱蔓歸。”就是給武則天寫的,就是讓她知道,一顆瓜曼,結了四個瓜,一摘二摘三摘便只剩下瓜蔓了。望著剩下的空瓜蔓,種瓜人、摘瓜人只能獨自傷悲。你武則天不是能殺嗎?殺到自己的兒子頭上來。就這麼幾個兒子,殺完了剩下一個孤老太婆,讓你傷心去吧。起個名字吧,《黃臺瓜詞》,先叫這個名,先讓武則天明白是“黃臺”。樂工唱熟,再改通俗一點,就叫《摘瓜歌》。讓樂工唱,讓東宮中的下層閒人到處傳唱,他要把悽婉的歌變成利劍,刺痛武后做母親的心。
這首歌果然被天后聽到了,也聽懂了真正的意思。聽懂了意思,武后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