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冰涼的氣體沿著背脊擴充套件到大腦,腦中,一片空白。
重羽軒忽然使出全身的力氣將男人壓到地上,慘白的手指搭上他喉管,“別用這種目光看我,”一動胸腔裡就抽搐似的疼,重重吐出口濁氣,“我不管你是誰,別用這種目光看我。”
它們如此冷漠,如此不屑一顧。
“你的願望還真是可憐,”冽炎在重羽軒頭上拍了兩下,開啟他手,優雅起身,將人輕而易舉提起,凌空滑出完美的弧度,鮮血潑灑,比洪荒的色澤還要壯麗。
冽炎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漆黑的瞳有陰霾一閃即逝,不過很快便被隱藏起來。
“你們幾個還打算看到什麼時候?”
“陛下!”
最先衝出的自然是莽撞的白虎,冽炎面上有些笑意,不過看那人想往自己身上蹭的模樣趕緊退了兩步。
青龍拉住激動的白虎,連同朱雀玄武,畢恭畢敬屈膝半跪,“參見陛下!”
“過來……”
冽炎向千晨星招了招手,小孩子猛撲到他懷裡,“娘,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娘……青龍幾人面面相覷,九萬年前,魔尊隕世後他們也隨之陷入沉睡,之前被主人召喚出來,哪知紅色的花海中沒有魔尊的影子,只有這個軟趴趴躺在地上的小孩子。
他叫陛下什麼……娘?
你再亂叫我就真不要你了!冽炎撇了眼跪著的幾人,將千晨星摟緊,“你怎麼知道是我?”
“孃親不管變怎樣晨星都能認出……”說著他將冽炎的臉扳正,湊上額頭巴巴親了口,“現在比以前還好看些,晨星喜歡!”
“陛下……”朱雀終於開口,難道是自己剛剛醒,反應不過來,“這孩子?”
“他是我兒子!”見千晨星一臉興奮,冽炎抽抽嘴角,“你們可以暫時叫他殿下。”
“那他娘是誰?”四聖獸中,魔帝陛下最寵白虎,是以這人最是肆無忌憚,單刀直入,眼睛還一閃一閃。
“你們聽不見晨星叫他娘嗎?”
吐出淤積在肺部的血,紅唇滴血,而最耀眼的,還是眉心那點硃砂,重羽軒眼神逐步渙散,狹長的眸子企圖攫取什麼一般,突然血紅一片。
“晨星是他給我生的孩子,他給我生的!”
那眼中懾人的光芒立刻讓千晨星顫了顫,兩歲的孩子如何受的了這種威壓。
冽炎將小孩子毛茸茸的頭按在肩窩,目光憐憫,“雲清,你真是,不可理喻。”
沒有什麼比被忽視更可悲了,冽炎,你是真不懂,還是在假裝,假裝你我如九萬年前一般,不過是宿世的敵人……
你在裝吧……你在等凌宇出來……不過,我怎會讓你如願!
紅色的大地,鋪滿殘缺的花瓣,宣玉緩步踱出,面上有些失力的蒼白,她望向冽炎一行走遠的方向,秀美輕撇,奇怪,怎麼會這樣?
他的戾氣,他湮滅世間的仇恨,去哪了……
冽炎,你怨不得我,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第二個孩子
下邪的明宮被整個拆毀,取而代之的是紅瓦紅柱,浸染出古老的榮耀和血似的濃重。
帝王一步一步走上青銅色的高臺,黑壓壓的臣民在他的威嚴下屏住呼吸,聖王千穹崖首先以首扣地,埋著的臉線條堅毅,“恭迎陛下!”
恭迎陛下……恭迎陛下……恭迎陛下……
直入雲霄的高呼,黑色花朵搖曳。
千穹崖抬起頭的時候,雲層正將天際覆蓋,隱約有藍色火焰燃燒。他不禁想起之前的千影絕,孤傲,不可捉摸,一如鋒利的雙刃,拼著自傷七分也要傷人三分。
而這個男人,墨衣,袖端金龍刺繡,容顏如玄鐵,冷冽中卻有微暖的笑意。
“聖王,無需跪我。”
柔和的力道由上而來,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千穹崖被平託而起,長身而立,黑衣飄飄。
自此,明王永遠消失在魔界的歷史中,而聖王成為魔帝之下最為尊崇者,賜上邪域,改封號‘聖父’。
魔域的死亡之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如是,數場冬夏。
“孃親……”
軟軟的童音,永遠學不會叫‘爹爹’。冽炎頭痛地將撲過來的孩子抱上王座,“青龍怎麼那麼早就把你放回來?”
這幾年千晨星一直跟著青龍學武,青龍極為嚴厲,即使對方是小殿下該打的還是打該罰的還是罰,剛開始千晨星每每找冽炎哭訴,冽炎見兒子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