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這塊青玉,面色如常,神態自若便伸手將白衣男子手中的青玉接過:“小女子當日便說過,公子相助小女子,只要公子有所要求,拿著青玉來襄侯府,小女子必然會為公子傾力做到。公子依約而來,若是有事,直言便可。”
“在下顧子引。”白衣男子溫文一笑,不置可否,“在下今次造訪,只為歸還姑娘之物,不為其他。”
溫清玉眉眼一顫,不自覺看著面前這個一身白衣的男子:“襄侯府名聲在外,顧公子應當握住機會。過時可就不候了。”
溫清玉端詳著手中青玉,卻不免抬頭覷著面前男子。溫清玉話中含義,不言而喻。
此刻玲瓏卻只看著那塊青玉,臉色有些發白。
玉身通透,剔透明淨。
顧子引執手中短簫一把,輕輕拂袖過,又看著溫清玉手中青玉:“襄侯府自是高門,可惜在下今次只帶了這兩樣事物,不曾帶來心思。”
第13章 互不相欠
玲瓏不覺看向溫清玉,靜立一側,不言不語,思緒中卻皆是不明所以。
溫清玉打量著顧子引,似如初見峽谷間那個謫仙一般白衣飄飄,一柄短簫在手,絃音暢妙。
“小女子當日落魄如斯,顧公子卻不吝相助,小女子銘記在心。不過……”
打量良久,溫清玉方道:“那匹馬,小女子還不了了。”
最後一句直接爽利,半分不拖泥帶水。
“溫姑娘曾說過不願拖欠旁人,玉佩物歸原主。”顧子引雲淡風輕的口中說道,“那匹馬二十兩,你給我二十兩,便互不相欠了。”
聞言,溫清玉秀眉一蹙。
二十兩銀子,對於襄侯府中的嫡小姐來說,真心不算什麼。
“恕小女子直言,這塊玉本就價值千金,顧公子可以兩相抵消。”溫清玉竟對這個男子的言行有些好奇。
“溫姑娘當日落魄,身無長物,卻只帶著這塊玉,想來這塊玉對姑娘而言不同尋常。”顧子引口中淡淡:“師傅曾經教導,身處當下,當處之孑然,既不讓旁人拖欠,亦不拖欠旁人。”
一匹馬,二十兩,倒是公道。
“你我萍水相逢,顧公子出手相助,本就給了小女子拖欠的機會。”溫清玉幽幽道。
顧子引輕笑:“非也。”
“哦?”溫清玉挑眉。
顧子引笑中滿是溫柔:“實是溫姑娘以精妙曲藝指點了在下,在下相助溫姑娘,是為了還溫姑娘的‘高山流水’。”
聞言,溫清玉自是少有的意外。
“不相欠方無牽絆。顧公子白衣尚且不染纖塵,處世自當不留牽絆。是小女子世俗了,顧公子相助之恩小女子便以茶一杯謝過。”溫清玉端起手中的杯盞,笑意盈盈。
玲瓏聽著二人的對話,一頭霧水。
“在下聽溫姑娘身邊這位說,姑娘受了傷?這傷是舊傷還是新傷?”顧子引似是記起柳林澗邊溫清玉手背上那道長長的劍傷。轉念一道,只看著溫清玉。
溫清玉覷了一眼玲瓏,玲瓏護她,自是為她著想。
玲瓏也經由顧子引口中得知了一個資訊,便是溫清玉回來之時她看到的手上那塊傷疤確實是失蹤之時留下的,溫清玉避而不談,可眼前這個白衣男子卻知曉,說明溫清玉失蹤那幾日裡曾經與這個男子見過。他也幫過溫清玉。
溫清玉不禁自嘲:“新傷舊傷各參一半。高門大戶,添些傷痕在所難免。”
一句看似沒有邏輯的話,顧子引卻理解了:“在下也聽坊間說過襄侯府的幾位妻妾。深院高牆,溫姑娘當珍惜自身。”
聞言,溫清玉方笑顏:“顧公子竟也喜歡聽這些高牆中事?”
面對溫清玉調侃之言,男子大方一笑:“治世之語、朝堂之言,與民間流言、深院瑣事都是坊間說道,在下都愛聽。恰如當日溫姑娘告訴在下說姑娘是襄侯府的小姐,可日前在下耳聞襄侯府中的嫡長女遠嫁蜀國一事,今日來見,卻不想見的是二小姐。”
溫清玉與玲瓏皆是一怔。
“顧公子不止將坊間之事聽說得一清二楚,記憶力亦是好得很。”唇角扯出一抹笑,“小女子卻是溫家小姐,數日前,溫家宗室尋回了失散了的姐姐。”
溫清玉言語間半真半假。
顧子引只覺思緒一動。
似是方覺,想到柳林澗處那個青衣絕美,言語清冷的女子,“顧公子身邊那位紅顏知己呢?怎的今日不曾一同來?若是小女子記性不差,那位姑娘該是喚作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