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出費用?”
劉偉的臉頓時紅一陣白一陣。
黃支隊說:“如果這樣,那就對不起了,麻煩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吧。”
兩名偵查員架著垂頭喪氣的劉偉乘車離開了。
“這起案件,不會就因為死者臉上的那個布片破獲了吧?”我說,“我總感覺沒那麼簡單。”
“哎喲,祖宗,”黃支隊說,“簡單點兒不好嗎?你可別烏鴉嘴了。”
我低頭笑了笑,說:“還有好多檢驗沒有出結果,用這個時間,我們去現場看看吧。這麼久了,現場險情也應該都排除了,可以進去看了。”
現場依然一片狼藉。除了沒法燃燒的物品以外,其他的傢俱、貨物基本都已燃燒殆盡。超市東面隔開的臨時居住區域裡也是如此,一個大衣櫃被高壓水槍衝倒在地上,一個光禿禿的床板橫在那裡,都被燻得漆黑。
我和黃支隊簡單巡視了超市,超市地面盡是積水,我們穿著膠鞋從東倒西歪的貨架上跨來跨去,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估計有用的線索沒被一把大火燒得乾乾淨淨,也被高壓水槍衝得乾乾淨淨了。
我走到床旁,戴上手套掀起了床板。突然,我看見床板的側面和下面有一些點狀的顏色加深區,和附著的菸灰炭末顏色並不一樣。我開啟勘查箱,取出聯苯胺試劑,對這些區域進行血液預實驗,得出的結果是陽性。
“師兄你看,”我說,“床板側面和床板底側都有血,這樣看,應該是噴濺狀血跡。”
黃支隊走過來拿出放大鏡看了看床板的血跡,說:“嗯,從形態上看,可以確定是噴濺狀血跡,方向是從外側向內側。”
我說:“屍體是頭朝床躺在地上的,頭部又有創口,那麼形成創口的時候,血跡確實是沿這個方向噴濺的。”
黃支隊說:“知道你的意思,屍體躺的位置就是殺人的原始現場。”
我點了點頭。
黃支隊補充道:“既然這裡是殺人的現場,死者又沒有約束傷,說明兇手是可以和平地從最西側的入口進超市,再走到最東頭的床邊。”
“大半夜的,”我說,“一個單身美少婦會讓什麼人進到自己的超市裡呢?她一點兒警惕性都沒有嗎?”
“除非是熟人,”黃支隊說,“開始透過死者面部的布片推斷熟人作案我還有些忐忑,現在透過現場情況,基本可以肯定就是熟人作案了。看來抓她老公沒抓錯。”
我站在現場閉著眼,試圖把現場的情況再還原一遍,可是總覺得損傷問題有些不能解釋。於是我搖了搖頭,說:“先回去吧,一邊等檢驗結果,一邊去看看對劉偉的審訊。”
我們在影片觀察室看著審訊室內的劉偉耷拉著腦袋,一副無精打采、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招了沒?”黃支隊問。
偵查員搖了搖頭:“反覆強調他沒有殺人,但是對於昨晚的行蹤,他隻字不提。”
“去火車站調一下監控,看他到底有沒有去上海。”黃支隊說。
偵查員面露難色:“這,火車站那麼多人,有些難度啊。”
“不用,”我說,“去查一下賓館開房登記,我突然覺得他不像是兇手,他之所以不提昨晚的行蹤,可能有其他原因。”
黃支隊驚愕地看著我,愣了一會兒,轉頭對偵查員說:“去辦吧。”
黃支隊看著偵查員離開觀察室,對我說:“你這樣說是不是武斷了些?如果因為你的直覺改變了偵查思路,可不是小事。”
我搖了搖頭,說:“不僅是直覺,我覺得死者的損傷有些奇怪。”
“你是說她額頭上那些密集的小創口?”
“是的,”我說,“如果不是用藥致暈死者,在死者清醒狀態下同時形成額部創口和頸部損傷,除非這件事不是一個人做的。如果是劉偉想殺她,不需要找個幫手那麼麻煩。”
“時間不早了,”黃支隊說,“各項檢驗和調查的結果夜裡才能出來,你先休息吧。”
躺在賓館的床上,現場的情景在腦海中一幕幕呈現。突然,被水槍衝倒的大衣櫃的樣子閃入我的腦海裡。
“不對啊,衣服、被褥怎麼會在大衣櫃下?”我自言自語道。我彷彿想起白天現場勘查的時候,發現大衣櫃的下方好像壓著衣服和被褥。總覺得好像有些不對頭的地方,可是不對頭的地方在哪兒呢?
想著想著,我就睡著了。
因為有心事,所以我起了個大早。專案組會議室正在彙報昨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