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哄去戰場裹了屍,到時候我只能嫁個戴近亭那樣兒的你自認為的好人家。”一棍子連前姐夫也打翻了。
“我……”傅元諶一口氣噎住,兀自竟有些心虛,他的確有這份心思,想不到被風荷給胡咧咧了出來。不過:“怎能拿戴近亭那樣的作比劃?我大晉難道就沒有好兒郎啦?”等下回宮得拘著戴獻之好好修理一頓,堂堂尚書竟然有個這麼不成器的兒子,讓他這皇帝都顏面無光。
“別人我都不要!”她不知道大晉還有多少好兒郎,可週夢鶴這樣的卻是鳳毛麟角,甚至……她私心的認為,有些方面是眼前的傅元諶也比不上的。
“這麼快就對他死心塌地了?”傅元諶酸倒牙,心裡說不嫉妒是假的。
“你要是念著我是你妹妹,就別讓他涉身危險之中。”風荷眼一紅,有些想哭,她不想看到周夢鶴去送死。
“放心,他才不會死,”傅元諶見她這樣,又是心酸又是心疼:“不僅能活蹦亂跳的回來,說不定他還會給你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或者驚嚇。看來,周夢鶴並沒有告訴風荷他的真正的身份,雖然這樣能避免她更多的擔心和猜想,可爛攤子丟給自己,他身為皇帝也頭疼。
文武雙會在二月下旬舉行,傅元諶著實收攬了不少良才將相,搞得大張旗鼓聲勢浩大又隆重,至少大晉從上到下都明白了皇帝準備攻打某國的意思。本就虛設密防,自然而然的傳到了棽月境內,頓時本就搖搖不穩的國基出現了徹底崩盤的現象……
風荷把每一天都分成四季來過,早上見到周夢鶴有如春日眴陽般溫暖,午時相處有如夏日烈焰般濃烈,黃昏依惜有如秋葉凋落般惆悵,晚間靜默有如冬雪覆過般哀傷。不是她傷春悲秋,只是明知會發生的事卻無力改變,這讓她陡然變得多愁善感起來。周夢鶴在她面前的沉穩淡定被她看成是故而為之,裝的。
周夢鶴明白她內心的想法,每日便換著法子逗她開心,只是兩人的“美好第一次”卻互相不再提起了,他是想真正留到從棽月回來的那時候,給她一個共同期待已久的美好。而風荷是誤以為他擔心萬一回不來會耽擱害了自己。
“我才不要你擔心,要去就去,我以為你會為了我一心一意同我成親過日子,沒想到你也是俗人一個,為了那些虛名假利,狗屁男人的尊嚴和麵子,連送死也不怕,等你死了,我立馬找個俊後生嫁了……”風荷半夜偷偷的打著枕頭惱罵,罵出眼淚也在所不惜。
分別的日子很快就來了,周夢鶴將這些年存的銀子去城裡錢莊兌了一張大面額的銀票,連同鐵匠鋪的鑰匙一起交給了風荷。在風荷看來,頗有些交代後事的意思。
“我不要,難道你不怕我帶著你的銀子和鋪子嫁給別的男人?”她現在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整個人炸毛得厲害。
周夢鶴將她整個人揉進懷裡:“別亂想,快則三個月,慢則半年我就回來了。”對她的威脅有足夠的自信不放在心上。
風荷紅了眼,舉著拳頭狠狠的打他:“半年一到,多一天我都不待,要是見不到你我就立刻找個人嫁了,氣死你……”眼淚嘩嘩的流下來,被周夢鶴吻去了。
傅元諶兩手準備,一是密佈周夢鶴和馮威離晉回棽月,二是派人將風荷塢圍住守了起來。
周夢鶴前腳剛走,風荷就揹著包袱拜別大姐準備出門——她不能看著他為了自己去送死。可出門就被攔了回來,馮威的接替者御林軍統領石朗帶人守在門口,哼哈二將一般,堵住了跟拎小雞崽似的把她拎了回來。風荷只好走後門,後門口的人將腰刀刺啦一拔,沒有對準她,卻是橫到了自己脖子上:“聖上有旨,若是小姐踏出一步,我等便自刎而死。”生生把她給嚇退回來。用梯子爬上了牆頭,剛探出腦袋,底下的御林軍齊齊抬頭:“小姐請回!”
“我就不信這個邪,敢軟禁老孃!”她怒髮衝冠的將包袱一摔,將雜物房的傢什全都搬了出來——準備挖地洞。
曲蕙心坐在廳堂裡直到半夜,雙眼熬的紅通通的,耳朵聽著院子一下一下傳來的刨土聲,終於忍不住了,跑上前拉開門栓指著石朗惱出了要殺人的架勢:“你帶你的人趕快離開,我的妹妹我自己勸。”她跟著心驚膽戰了一天,半夜還攔都攔不住的看著風荷發瘋掘土,腦中的弦已經在將斷未斷的邊緣了。
石朗恭敬的拱手道:“曲大小姐,皇上也是好意,這打仗不是兒戲,萬一她跟去了……”話音未落,只聽得院中的掘地聲一下安靜下來,似有重物倒地,一聲沉悶的震響。
“風荷——”曲蕙心慌了,放開手就往回跑,石朗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