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心的笑意。
三年前,若不是小殿下,主子大約是挺不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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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
白景玄答應了木盞盞,會將白淵養她名下,雖然沒有立刻下旨,卻是在第二日,便差人將白淵的東西搬到了舞袖閣。自此以後,白淵便在舞袖閣住下了。
對於這麼一個沒有背景的皇子以及一個剛失了孩子的妃嬪,根本不足為懼,皇后都沒有任何意見了,其餘人等便是抱著看好戲的態度。
關於麗妃的處置,是終身禁足於長信宮中,不得踏出殿門半步。
木盞盞覺得,白景玄真是個折磨人的高手。
這樣的懲罰,比撤掉她的妃位,降級,或是打入冷宮更為殘酷。一個人守著一室的繁華,等待容顏老去。光明觸手可及,黑暗卻禁錮著,不讓她踏出那一步,看得到,摸不著的,才是最痛苦的。
如此,平淡的過了一年。
白景玄借了扶持木家,以平衡朝局的機會,升了木盞盞的位份。
“皇帝詔曰,宣文七年三月,舞袖閣木氏,自進宮以來,賢良淑德,深得朕心,特晉封其為錦妃,賜居昭華殿。”
至此,白景玄才正式宣佈,將白淵養到她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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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長時間,紅玉便將糕點端來了。
白淵一看,果不其然,所有的糕點都微微變了形,毫無精緻可言。
木盞盞點了點他的額頭,道:“有得吃的就不錯了,居然還嫌棄,擔心本宮以後都不做了。”
白淵沒有反駁什麼,只是伸手捻了一塊糕點,喂到嘴裡,淡淡的甜味在口中瀰漫開來,之間指間甚至還帶了桂花的香味。
時值金秋,昭華殿內的桂花都開了,木盞盞閒極無聊,便會親自摘了新鮮的桂花,做成桂花糕。白淵只吃了一次,就迷上了這個味道。不是因為它有多美妙,只是那是木盞盞親手做的東西,對他而言,便是人間美味了。
白淵的生母離開的時候,他才兩歲,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如今回想起來,便是連面目都不記得了,耳邊,卻時時迴響著那虛弱又滿是憂心的話語。
“淵兒,我的淵兒都是我不好,護不了你一世”
“我願墮入無間地獄,忍受紅蓮業火的煎熬,只求上天保佑我的淵兒長大成人,有朝一日,能遇上一個真心待他好的人,代我護得他一世安好。”
午夜夢迴之時,總能看得到這樣一幅景象,溫婉秀麗的女子,俯身湊到小小的孩童耳邊,用如水般柔柔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訴說著這樣的話語。
莊嚴的佛前,同樣的身影,卻又是重複著同樣的祈求。
白淵一直以為,木盞盞便是他的母親不惜一切代價,替他求來的福星,三年的時間,也的確證明了許多事。
“都下去吧。”木盞盞對紅玉道。
“是。奴婢遵命。”周遭伺候的侍女都退了下去後,紅玉最後一個退下。”
木盞盞坐回到桌前,繼續臨摹字帖,半晌,才問道:“昨夜你父皇跟我說,過些時日便要去平成圍獵了,前去人選已經定好了。”
聞言,白淵猛地抬頭,看向木盞盞。
大夏的傳統,每隔兩年,皇室便會舉行一次秋狩,但地點卻是皇家專屬的獵場。平城圍獵之後,卻是該立太子了。
“父皇他,已經決定了嗎?”白淵問。
木盞盞淡淡道:“自然是決定了的。白奕是嫡長子,能力又是有目共睹的,不立他立誰。”說這話的時候,手中的筆卻是未曾停下。
白淵便是沉默了。
知道感覺到手臂痠軟了,木盞盞才擱下筆,坐到了白淵對面,看著他的眼睛,道:“告訴我,你想要那個位置嗎?”
這三年來,儘管白淵已經很努力的在成長了,但關於繼任者,白景玄眼裡,卻始終只能看得到白奕一人。
生於皇室,又是皇子,有幾人沒有那野心。白淵自然也不例外。
“想!”白淵肯定道:“瑞瑞,我想要那個位置!”
人前,他喚她母妃,私底下,卻是一直保持著當初的稱呼。這個,只屬於他一個人的稱呼。
“既然想要,那便去爭取,我永遠站在你身後。”木盞盞對於稱呼一事,從來都不在意。
“瑞瑞!”白淵撲進木盞盞懷中。
此時的他,雖然還只是孩子,卻不再是木盞盞勉力能抱得起來的了,她便只能愛憐地摸著他的頭,緩緩道:“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