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5 / 12)

白姨緋紅著臉,全然浸淫於性慾的天空裡,她的氣味是清芬的,粉紅的花蕾吐露著醞釀許久的豔麗,微弱的喘息在料峭的空氣中搖晃不定,臉兒恰似一片粉紅的花海,波浪一般自然地起伏。我低下一看,呀,這陰深的洞穴裡淫雨霏霏,那一汪潭水清綠得像發光的翠玉,我看見了片片的瓣肉像桃花紅。

冷冽的空氣中浮蕩著幽幽的體香,我的每一口呼吸都像啜飲著甜美的甘露,撫摸她光滑似綢緞的肌膚,我的心隨著那海的波濤載沉載伏。“姨,我要插你……”

她的呻吟以一種自由、逍遙的姿態散佈著、幽浮著,我想像著她下體那月牙白的陰牝,那一片下著暴雪的小山坡……

“這,這,不要在這兒吧……萬一,二愣……”

這個沉墜愛河的幸福女人表情柔美而放蕩,一手套弄著我的勃勃生機,一手勾著我的脖子,全身上下都抖落著幸福的花瓣。

我沒有理會。我把她的一隻腳支在櫃檯上,背景是嚴肅的,上面有藥店的營業執照,蓋著工商行政機關的火紅印章。空氣裡飄浮著各式各樣的藥香,慾望從四面八方湧來。“啊,橋兒,好人兒……你要了姨的命了……”

如果說人的生命有四季之分,無疑,白姨正處於成熟的秋季。浮世裡不再有擾攘,恩恩怨怨早已盪開,她已懂得中年的好處就是溫婉,心甘情願地釋放著華麗的蕊芳。

在激烈的撞擊中,我的骨頭因內部產生的高熱而焚燒起來,我想像,我黝黑的碩大頂入了那飢渴的海,是否會沉沒無蹤?我把嘴埋在她嬌翹的唇上,試圖堵住她的聲嘶力竭,我的分身就像一架巨大的機器,要把她的陰牝攪碎,搗爛,直到見到骨頭和血肉。

櫃檯伴隨著我們的起起落落而發出了嘎吱嘎吱的響,雖然我們一切都在沉默中進行。一舂一搗之間,我們在各自的天涯裡種植幸福,找回曾經擁有的,或者補償曾經殘破的夢……我們望向彼此的眼,盪漾著渴望和絕望,彷彿不在這剎那間找回,身軀就會被時間的烘乾機烘成枯黃的草色。

二愣在內室又發出了一聲尖叫。白姨的身子一顫,陰牝深處湧出一股熱情的潮,湍急,汩汩然帶著殷紅的慾望。我想,女人的高潮本身於男人來說就是一種錐心的挑逗,它是一種召喚,一種激情的誘導,也是一盞捻亮寒冬的孤燈。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暴發。我澎湃的激情在瞬間暴發,我早已忘卻了我的現實世界,正緩步走向恍惚的未來,儘管她在我的身下一直哀求著,“我的好人,你快些……我怕,我怕……”

我知道,我知道她怕什麼。她怕兒子一旦從裡面走出來,看到自己的母親竟是這種放蕩的淫女人。我不知道,是不是全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這樣的,她,亦或是我的母親?生死無常,盡付杯觴,我清楚世人如常人,不具備勘破死生的達觀,最多隻是用心去品嚐生命中的剎那愉美和感動,也就夠了。就如我們眼前,現在。

直到我洩出了體內最華麗的精華後,我看到了白姨臉上的釋然,那一片瑩麗的粉紅,飄逸如雲。

(七、終)我的長滿碩果的秋枝被使命摘去玩耍,而在我思想的每一個間隙,我的全部良知和所有的癖惡同時跳出來與我嬉戲;我原想跳脫塵世的海的奔途竟使我疲憊不堪,我想粉碎心的勞命,已使我精氣盪滌……

*** *** *** ***

“來,妹子,這是西單廟街最有名的糯米丸,醮上桂花醬,那是天底下最好吃的。”

母親殷勤地挾了一枚糯米丸放在王嬗面前的淺綠瓷盤上。旁邊是一個小瓷碗,裡面盛著淺紅的桂花醬。王嬗笑著,放到嘴裡細細咀嚼,臉上釋放出一種暢快的美靨,“真好吃,姐姐,這桂花醬是怎麼做的?在哪裡有得買?”

我知道,她這時正在投母親所好。果然,母親高興地說,“難為妹子愛吃,等會兒叫橋兒給你捎一瓶回去。”

她親切的摸了摸王嬗滑膩的小手,“這是我自己做的。我每年在桂花盛開的時候,就把它採下,在桂花罐裡放半罐,然後把酸梅的肉剝下,撕成一片片,放入桂花罐中,最後用蜂蜜倒滿罐子,用蠟密封起來,十天後就可以吃了,年歲越久越中吃。你現在吃的是我去年釀的。”

母親的桂花醬是我從小吃到大的。我最喜歡滲點冰水,坐在院子裡看遠山飄緲,雲霧繚繞,再細細品嚐那甜蜜中帶些酸楚的感覺,嘴舌中瀰漫著清雅淡遠的滋味,這種香氣穿越時空,就算日久彌深,仍會暗香浮動,如驚鴻照影般鐫印在我記憶的天空。

王嬗眯著眼睛,陶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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