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3 / 4)

中國西南的一個小縣城裡,發現了一件冷門的古董,如果拿下,肯定能賺不少錢。但是,那件古董的主人卻死活不願意出手,所以,我那朋友決定跟著他,到他生活的村莊去,也許,在那裡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這個電話之後,我那朋友就再沒有了音訊。

如果這個人僅僅跟我是普通朋友,那我也不會不遠千里來到這個鬼地方。他不僅跟我是鐵桿哥們,而且,後來還把他的妹妹介紹給我。

所以,嚴格意義上講,他還是我的妻舅。

於公於私,我都有義務跑這一趟。當然,來之前,我也是做足了功課。我拜訪了一位德高望重的民俗學家,向他請教了關於魂瓶上那幅圖案的意義。我那失蹤的朋友在電話裡,曾詳細跟我說過五連罐魂瓶的形狀,以及上面刻繪的圖案。

那位民俗學家查閱了大量資料後,才告訴我,那圖形其實是某個邊遠地區的圖騰圖案,它表示了人從土生的理念。但那民俗學家也不知道,祭農神儀式,會以活人作為犧牲。

於是,我來到了這個小縣城,就在我那朋友失蹤的相同時間。

集市上,我看到了朋友描述的魂瓶,還有上面的農神圖騰圖案。

我像朋友一樣,一路尾隨著魂瓶的主人,來到了這個村莊。

現在,真相終於大白,我那失蹤的朋友已經成為犧牲,鮮血灑在了這片麥田裡,屍體腐爛成為肥料滋潤了這片土地。

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帶著這個村莊的秘密離開這裡。

那些村民們其實並不是惡徒,只是因為傳統的部族信仰,才讓他們做出這種殺人的勾當,而且,他們大多數人一輩子都生活在這偏僻的山村裡,槍在他們心裡,就類似於某種神話。所以,當我為了震懾眾多村民,朝天鳴槍過後,那些村民就嚇得傻了,大多數人下意識地蹲了下來。

但是,黑臉人和幾個戴面罩的村民,卻還是把我圍在當中。

在這種情況下,我如果想脫困而出,不傷人肯定是不行的,而且,黑臉人率先向我直衝過來。槍聲再度響起,黑臉人捂著胸口,向前踉蹌幾步,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餘下幾個戴面罩的男人大驚,紛紛向兩邊散去,我就趁著這個空隙,撒腿奔入了茂盛的麥田。作為警察,我不該丟下光頭王磊和結巴譚川,但當時形勢危急,他們哥倆四肢都受了傷,根本沒有行動的能力,帶上他們,連我都沒辦法逃出去。

我只有丟下那哥倆,自己逃命。

我在前面跑,一大群村民在後面追,這樣的場面,我想,如果不是親身經歷,就算在夢中都不會出現吧。追逐中,茂盛的麥田齊刷刷地向後倒去,它們註定要在吸吮過血液之後,在這個秋天,結出豐碩果實。因而,此刻它們在我眼中,也驟然綻放出血一樣的顏色。

幸運的是,我在最後終於擺脫了大群村民的追捕,我逃進了大山。可是,沒多久,我發現我又面臨新的危機,我迷路了。

我像頭瞎了眼睛的野獸,在山野中四處狂奔,山區太大了,我根本沒有辦法找到出山的路。我無意在此描述野人樣的生活,我每天,除了要想辦法找到食物,滿足起碼的生存需要,我還得時刻提防著山裡那些真的野獸。

我想,現代城市裡,肯定沒多少人有我這樣的經歷,我風餐露宿,茹毛飲血,這期間還回到過那個以人為犧牲的村莊,我在麥田裡轉了好一會兒,從稻草人身上取下衣服,穿到自己的身上。那些稻草人的衣服裡面,全都是些人的骨架,我不知道,它們是不是光頭王磊和結巴譚川,但我卻相信,他們此刻已經死去,他們的血灑在麥子上,他們的屍體,正在麥地底下,漸漸腐爛。

這樣的生活究竟持續了多久,我是在回到外面世界才知道。那天,我爬上一個山頭,看到山腳下,有一條銀練樣的飄帶延伸向遠方。

我看到了公路,欣喜得如同久居牢獄的人驟然獲得了自由。

我一路狂奔而去。

半個月之後,正是麥收季節,我帶領當地政府的武警官兵,前往那個神秘的以人為犧牲的村莊。但我們在山裡轉了半個多月,無論地面搜尋還是直升機空中巡視,都沒有發現一點那個村莊的痕跡,這樣,便有人開始懷疑我的經歷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十月的最後一天,我跟武警官兵爬上一道山樑,我們全都怔住了。

山腳下是一望無垠的麥地,沉甸甸的麥穗壓彎了麥杆的腰。讓我們驚訝的是,這裡的麥子居然是紅色的,它們在風裡搖擺軀幹,看起來,就像是紅色的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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