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停止了攻擊。
“你們這麼多人,反正我也逃不出去,你為什麼不能滿足我最後一個願望呢?”我向著黑臉人說。
黑臉人沉吟了一下,終於點頭:“你想知道什麼?”
“你們為什麼要把我們綁到上面去?你們是否在舉行某種儀式?”我問。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問呢?”黑臉人淡淡地道,“我們是個農業部落,土地賜予我們食物,讓我們能夠一代代繁衍下去。所以,每年夏天,也就是秋天麥收之前,我們都會舉行一場這樣的祭農神儀式。”
“我想很多地方都有這樣的習俗,但為什麼,你們要把我們綁到那十字架上?”
這回黑臉人沉默了一下,好一會兒,才重重地道:“你們在這場儀式裡,只是犧牲,是我們送給農神的祭品。”
我雖然早已猜到,但聽黑臉人這麼說,我還是有點吃驚。
黑臉人繼續道:“你已經看到了前面石頭上的圖案,那就是我們部族信奉的農神。人跟神一樣,都是從土地中來,所以,我們的犧牲,便是要讓人重新回到土地中去。”
這下我才明白那圖案的含義,原來它表示的,就是人從土生的意思。
“每年的祭農神,是我們部族最隆重的儀式,我們堅信,只有以人為犧牲,用人的血灌溉莊稼,把人的身體當作肥料貢獻給大地,才能保證秋天時,我們能有一個好的收成。”
這話我聽著覺得有點耳熟,好像在哪本恐怖小說裡看過。
我嘆口氣,黑臉人的話,讓我聽了有點不寒而慄。我想象,當我們的血灑在麥穗上,我們的屍體,在麥子的根部漸漸腐爛,而村民們卻在我們身邊忙碌,乞求著農神,能賜給他們一個好的收成。
原來這就是這個村莊的秘密。
“你現在是否已經明白了一切?”黑臉人問我。
“我還有一個問題。”我挺直了腰板,語氣裡已經有了些悲壯的味道,“你們祭農神的犧牲,也就是我們這些要被你們殺死的人,都是你們從外面找來的?”
“我們沒有主動找過任何人,就像你們。”黑臉人譏誚地道,“因為你們心中都有貪念,所以,我們就利用這一點,引誘你們來到我們的村莊。”
“那個魂瓶就是誘餌?”
黑臉人點頭:“你一開始要買我的幹菌時,我就知道你其實想要的是魂瓶。它在你們外面的世界裡,可以換很多很多的錢,為了得到它,你才不惜代價,跟著我來到這裡。”黑臉人轉頭,指了指柱子上的王磊和譚川,“他們跟你一樣,為了發財,可以不顧一切。”
黑臉人將目光落在那個五連罐魂瓶上,道:“其實這個魂瓶,是我們這儀式中最重要的一件法器,它用來盛載那些在儀式中死去人的魂魄,我又怎麼會輕易將它交給你們呢?”
我再次在心裡嘆息,貪慾一直是人們最原始的慾望,想不到,我們因為魂瓶來到這裡,最後,魂瓶卻要成為收容我們魂魄的地方,這真是個莫大的諷刺。
我看著黑臉人身後的母女二人,搖頭道:“昨晚你跟我們說,你女兒只跟魂瓶說話,堅持死去的母親就在魂瓶裡,那完全是在騙我們了。”
黑臉人順著我的目光回頭看了一下妻女,一瞬間,眼神裡流露出些溫柔的東西:“我們部落的規矩,每年祭農神儀式的犧牲,也就是你們這些外鄉人,都要由各家輪流去找。而今年,輪到了我們一家。我必須要讓她們母女有點事做,所以,就編了那個故事來騙你。如果不是那個故事,你又怎麼會逃走呢?要知道,我雖然不把你們這些外鄉人放在眼裡,但要讓我同時對付三個人,卻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黑臉人重重地籲一口氣:“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想,明白了這一切,你也再沒有什麼遺憾了。”
他揮了揮手,兩邊戴面罩的村民作勢就要撲過來。
“等等!”我再次大吼,“現在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就是我不想死,也不想成為你們的犧牲,所以,你們也不能把我綁到那柱子上去。”
黑臉人奇怪地瞪著我,好像我是個很奇怪的人:“難道你覺得你還有選擇嗎?”
“當然。”我揚眉笑了一下,驀然間,手中多了一把槍。
六
沒錯,我騙了你們,我不是古董販子,我是一名警察。
去年夏天,我接到一位朋友電話。那位朋友才是真正的古董販子,他起家,就是因為在一個小縣城裡吃了碗涼粉,得到一件元代的元青花瓷。那次電話裡,他說他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