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一道彎,直接奔著大奇的房間走去。
大奇的房門是關著的,大奇剛要把門開啟,這時我卻發現,旁邊的那個裝電箱的小屋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開了條縫兒,門閂棍上掛著那把大黑鎖,橫在門的一邊。
我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使勁一拍大奇,指著那扇小門不說話。
這下大家都看見了,所有人都不由得退了一步。
秦老師壯著膽子敲了敲那扇小門:“有人嗎?”
沒人應答。
老師輕輕推開門,裡面隻立著孤零零的一排電錶箱。不大明亮的光線從一扇小氣窗照進來,投在電錶箱上和地上,形成了一方相對明亮的色塊。
這時候,小艾指著電錶箱的一角喊道:“看那兒,有個手印!”
我們轉頭一看,果然,電錶箱上被光線照到的地方,有一個清晰的五指印,但那手印的形狀並不完整,而是由手掌的方向向下延長,像是有誰攤開手掌拍在了電錶箱上,然後滑了下去。
這時,小青又低頭輕聲叫道:“看地上,還有腳印!”
我們又低頭看,只見地上滿是雜亂無章的腳印,還夾雜著難以辨識的大塊不規則形狀,像是誰的身體從地上滾過,把地上的浮灰分割得支離破碎。
頓時,我的腦子裡轉過一連串可怕的鏡頭——
馬大爺昨晚睡不著,正喝著茶,忽然聽到樓上這間屋子裡傳來女人的陣陣哭聲,於是他悄悄上了樓,結果發現門是鎖著的。他把門開啟,裡面黑糊糊的什麼也看不見,突然,他的手被什麼東西握住了,他頓時驚得兩手揮舞起來,拍打在電錶箱上,就在這時候,一隻黑乎乎的手摸在了他的臉上,他頓時癱在了地上,手順著電錶箱抹了下來……
想到這兒,無意中我抬頭看了眼窗外,只見遠處的幾座小墳正對著視窗往裡看,我頓時感覺到陣陣陰氣,趕緊把視線移開。
馬大爺現在人呢?還有那女清潔工呢?我在想。
“走……人不在,咱們先出去。”秦老師忽然說。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了一陣猛烈的咳嗽聲。
我們一起停下腳步。
“誰?”秦老師對著樓梯大喊。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們五個人貼在一起,齊齊盯住樓梯口。
一隻半禿的黑腦袋,從樓梯口露了出來。
那是……馬大爺?!
“馬大爺!你沒事吧?”大奇喊道。
他加快了腳步,幾步跨上樓梯,走到我們跟前。他一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大聲朝我們說:“死人了!死人了!”
“死人了?誰死了?!”我們一下都驚住了。
“牛桂花!”
“誰?!”
“就是那個那個……打掃衛生的!”他邊喘邊說。
“啊?!她怎麼死了?”
“剛剛死在這樓裡了!今天早上她來這打掃樓道,本來她應該十幾分鍾就下來換一次水,結果我在下邊待了一個多小時了,也沒見她下來,我就想上樓去看看。我走到這個門的時候,我看門是開的,我知道她是進去打掃衛生了,結果我一推門,就看見她倒在地上一個勁兒抽筋,口吐白沫,手裡還攥著個溼手巾。我一看電錶箱被開啟了,就知道她八成是擦電錶的時候被電打著了……”馬大爺邊說邊往那小屋裡撩了一眼。
我被他這一眼看得有些發毛。
馬大爺這時轉過身,往樓下走,一直走進傳達室,我們也跟著走了進去,圍著他站成一圈。他臉上還掛著汗,他拿起茶缸喝了一大口,漸漸把呼吸平靜下來。
“怪不得這幾天有貓頭鷹出來了,原來是奔著她去的……”馬大爺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來。
我們幾個聽了後,互相看了看,心裡有些複雜。雖然現在看來,那貓頭鷹不是奔我們來的,但我們又都輕鬆不起來,那個大姐就這麼不聲不響地死了,而且在臨死之前,她竟還被我們幾個人懷疑和防備著。
“她家裡人都知道了嗎?”秦老師問。
“家裡人?唉……”馬大爺突然嘆了口氣,“桂花家裡沒人,她爹媽死得早,她又嫁個短命的窮漢,大前年還突然死了。也不知道是他倆誰的問題,桂花結婚這麼多年了都沒要過孩子。她這一個人守寡守了好幾年了,今天連個招呼都不打就突然去了,都沒個人給她料理後事……”
我們一直靜靜聽著,不知道說什麼好。
“說來也真是奇怪,”他說,“好像桂花她全家都和貓頭鷹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