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轉身走進廁所。
隨著一陣懶洋洋的哼哼聲響起,被子掀開,另一個男生從被窩裡爬了出來。他比前一個男生稍高一點,微胖的圓臉因睡眠不足而皺成一團,他眯著眼睛伸手在臉上揉搓一陣,然後整個人才清醒過來。
這時若仔細打量他,就會發現這個男生輪廓比較清秀,滿臉書卷氣,長相相當討人喜歡。一雙眼睛極為靈活,顯然他的頭腦也非常聰明。
這個男生嘴裡嘟囔著什麼,爬下床開始穿衣服。“郭銘,今早上什麼課?”
叫作郭銘的男生從浴室探出頭,嘴裡還叼著一枝牙刷,含糊不清的說道:“我想想……頭兩節是政治經濟,後三節全是經濟法。”
“該死!怎麼又是曾魔頭的課。你快點出來,我還要大便呢!”戴眼鏡的男生哀號一聲,轉身從一堆書中抽出幾本,再拿出一本筆記本扔在床上。
十分鐘後,兩個男生腋下夾著一堆書本匆匆下樓,一人手裡抓著一塊不知何時買的乾麵包,一邊疾跑一邊啃著,噎得直伸脖子。
這兩個男生,一個叫郭銘,另一個叫徐東卓,兩人二十一歲,都是附近那所理工大學工商管理系大二的學生。他們從小在成都旁的一個小城長大,小學、中學、高中都是同班,就連大學也考進同一個地方。加上二人愛好相同,由小到大幾乎每天泡在一起,可以說是好得穿同一條褲子的死黨。
由於厭煩學校每天按時熄燈睡覺的刻板生活,兩人又沒女朋友一起同居,乾脆心一橫從宿舍搬了出來,租一間兩房的單元,倒也過得逍遙自在。
此事當初在班上引得謠言四起,內容自然好不到哪兒去,不過兩人平日人緣頗好,久而久之便相安無事,還使得同班有不少人一起出外租房。
他們住的地方離學校大約十分鐘路程,剛好能趕上九點的第一節課。兩人對這種爭分奪秒的情況早習以為常,因此儘管外表忙亂,其實心裡一點也不慌。
順著住宅區的小巷跑上大路,只要順著這條路,五、六分鐘就能到學校。哪知兩人剛到路旁,不約而同一聲慘叫,呆呆的站在路邊,向兩旁張望。
只見這條平日便沒好好保養,塵土滿天的公路此刻堵滿各種車輛,喇叭聲震天價響,三分之二的路面被一些工程車和壓路機霸佔,竟是在鋪瀝青。剩下三分之一的路面又被分為兩個車道,來往的車輛小心翼翼的移動,生怕一不小心就來個親密接觸,路邊已完全沒有空隙,幾個交警滿頭大汗的在滾滾車流中指揮交通。
“我的天,怎麼會選在這個時候修路?”徐東卓掩鼻躲避著撲面而來的灰塵,大聲叫道。
“我怎麼知道他們在發什麼瘋?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咱們鐵定會遲到,曾魔頭髮起瘋來比這個還要恐怖。”郭銘摸出手機看看時間,絕望道。
一想起曾魔頭點名時發現兩人不見,期末考試會有什麼下場,兩人就不寒而慄。徐東卓眼珠轉了轉,突然拍了下郭銘的肩膀就往回跑。“跟我來,我有辦法。”
郭銘不明就裡,但還是跟著徐東卓跑去,一邊問道:“你有什麼辦法?反正都要遲到,我們乾脆回去再睡,直接上後三節課好了。”
“你想死我可不陪你,曾魔頭為了防止有人點名後就蹺課,有時候會在第二節才點名,我們這次碰碰運氣吧!大路不能走,咱們抄小路。”徐東卓一邊跑一邊氣喘吁吁的說道。
兩人回跑了大約兩百米,來到一堵廢舊的磚牆邊,找來些磚頭墊腳,就翻了進去。
這裡面是破產的國營客車廠,廠區非常大,毗鄰學校,雖然廢棄了五、六年,但一直沒賣出去,仍保持著當初模樣,也沒人看管。
廠區內雜草叢生,不少野狗野貓棲息在破爛的廠房中,很多年以前報廢的客車外架仍四處堆放,風吹日曬下早生滿鐵鏽。
這裡一到夜晚非常陰森,根本沒人敢來,就連白天,除非實在沒辦法,也不會有學生抄這條近路。
離第一節課下課還有不少時間,因此兩人一邊踢打著及膝的雜草,一邊漫不經心的走著。忽然,眼尖的郭銘奇怪的叫了一聲:“咦,那是什麼東西?”
“什麼?”徐東卓正拿著皮夾計算這個月的預算,聞言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郭銘卻已跑了上去,撥開一叢亂草。亂草堆中心是一片壓得平平整整的草皮,中心凹下,胡亂堆著一些骨頭、碎布片等垃圾,看來是什麼動物的窩。
徐東卓看了一眼,就向一旁走去。“是個垃圾堆嘛!有什麼好看的?”
“不是,你看這個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