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映寒抬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急著問:“你莫不是想到什麼上佳主意,可以免了主子這一禍。”
紫莎秀眉微微蹙起,身子偏向一側,頓時整個人有說不出口的楚楚嬌媚之態,輕輕啟唇:“姑姑,後宮固寵的手段不就那幾樣麼,姑姑你仔細想一想。”
低低的話語中羞澀和窘迫一展無遺,低著腦袋,露出一段雪白曼妙的脖頸。
映寒恍如突然明白過來,大大的鬆了口氣,拍了下紫莎的肩頭:“紫莎果然是極好的,提拔人去分寵主意果然妙的很。”
這時裡間忽然傳來一聲響聲,原來是戚羽沐浴好了,拉動了裡面的響鈴,喚人進去收拾。
映寒此時也顧不得紫莎,急忙起身欲往裡走,間她還杵在那邊,回眸笑道:“你先回去,待晚間我和主子商量下,看看選哪個人去幫主子爭寵。”
紫莎間映寒上了心,也不多言,福了福身體應聲下去,她明白過猶不及,只要主子替她搭了梯子,她就能爬到頂端去,飛上枝頭變鳳凰,過上了金枝玉葉的生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成日伺候著一個沒多大作為的男寵。
映寒打起簾子走進去,戚羽已換上了中衣,唇角勾起一角,別有深意的看了映寒一眼,映寒接過他手中擦拭潮溼頭髮的巾子,無聲一笑:“主子都聽見了?”
戚羽慵懶的靠在貴妃榻上,從一旁三足小几上端戚茶盞喝了一口,笑說:“只小半天的功夫,不僅訊息遍傳後宮,還被添油加醋了,宮裡人心也開始浮動起來了。”
映寒換下溼透的毛巾,重新拿起條幹淨的,仔細將他頭髮擦淨,低聲說:“主子,這些不過是謠傳罷了,當不得真,不過是人云亦云,誇大其詞了。入了宮,即便主子什麼都不做,安靜的呆在飛羽宮裡,也不能平靜沒紛擾的過自己的日子。樹欲靜而風不止,眼下主子既然跨出這一步,小打小鬧,不過是開胃菜,只怕主子想清靜也是不能夠的。”
戚羽懶懶一笑:“你倒是看得通透的,知道你家主子倒不了臺,不會真如他人所言,被攆出宮去算是幸運的,只怕性命堪憂呢。”
映寒看著眼前眯著爽眸,精緻美豔的臉上笑容恬淡,讓人不忍直視,微微移開視線,開口說:“映寒被分進了飛羽宮,就只能是主子的人,不管主子日後前程如何,奴婢自是要與主子共同進退的。”
戚羽聽了低聲笑了出來:“好一個共同進退,你果然比那些自以為是聰明實質卻傻的可憐的主兒看得明白,看得更遠。”
映寒將戚羽半乾的頭髮梳通,披散在身後,戚羽淡笑:“在我身邊伺候,我不需要你多聰明,多伶俐,多機靈,只要足夠忠誠即可。安分守己的我自會好好留著,不安分的自然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不念主僕之情對麼;你說對不對。”
臉上雖是帶著笑,卻讓聽的人無端生出冷意,映寒直視著戚羽,帶上了豁出去的感覺,點了點腦袋。
戚羽十指交扣,無意識婆娑著,抬眸看了映寒一眼:“你得忠心我暫且收著,夠不過忠誠不打緊,日久見人心不是麼,我不急,有的是時間。你且先去喚人進來收拾下吧。”
戚羽看著映寒揭開簾子退了出去,無聲的笑了,那些跳樑小醜他還不放在眼裡,眼下最重要的是怎麼從這個飛羽宮裡搬出去,住到那個男人身邊去,近水樓臺先得月嘛,這道理總沒錯的。
第九章
乾化帝並不知道此時他已被某人惦記上了,正坐在御書房內的書案後聽人回話。
來人名喚高濱傑,劍眉長目,身著明藍色繡暗雲紋長衫,腰間束著海水藍腰帶,端的是英挺俊秀。原是戚湛幼時的伴讀,自乾化帝登基後,榮升為近侍統領,幾個月前被戚湛打發去西郊大營,整了塊空地,收攏戚羽從南邊帶回的一萬兵丁。
手握兵權同時又是帝王的玩伴近臣,朝中文武百官哪個不羨慕的紅了眼睛,走到哪裡都少不了恭維諂諛的聲音。
此時來人卻端著杯茶水,滿臉哀怨之色:“皇上,臣學藝不精,眼看四個月之期將至,還是未能將那一萬兵丁完全收復。”
說著又是嘆了口長長的氣,搖了搖腦袋喝了口茶,戚湛收起批覆奏張的硃筆,抬頭掃了裝模作樣的傢伙,冷哼一聲:“前陣子還信誓旦旦說不需四個月,保管將南軍收拾的妥妥帖帖,乖乖臣服於你麼。”
兩個相識於幼年,共經患難,情誼自是不比別人,兩人私下相對別的君臣來說,談話對奏自然隨意些。
高濱傑神色悽然的愁了他一眼,他打小跟著他長大,對他的脾氣十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