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良妃和對面的郭絡羅氏身上。這二人倒是頗有婆媳相,都是面帶笑容沒有言語。良妃仿若充耳未聞,郭絡羅氏的脾氣就沒那麼好了,若不是礙於自己是晚輩,怕是早就甩甩袖子走人了。
太后只是看了一眼鈕祜祿氏,疑惑地問道:“這孩子可是第一次進宮?為何我瞧著竟有些面善呢?”
德妃和那拉氏面色一僵,其他人雖有認出來的,例如董鄂氏和幾個格格,卻都沒吐這個口,還是德妃猶豫著回道:“這孩子……多年前在宮中住過一段日子,她是……”
未及她說完,太后已然想到了,臉色微微露出一絲不自然,隨即搖頭嘆息,頗有些傷感之氣:“倒是可惜了……”
凡是知道內情之人都默不作聲了,不知者也沒得打聽,只是探究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轉。
一時之間,或坐或站簇擁在一起的眾人心中都有了各自的思量,原本笑聲不斷的寧壽宮突然寂靜了下來。
她的心中滑過一絲欣羨:“姐姐,原來你是如此厲害之人。走了這麼多年,卻依舊能擾亂這些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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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上依依呀呀唱著《斷橋》,白娘子與許仙纏綿悱惻的愛情雖然動人,卻明顯打動不了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的胤鋨。
他左右晃動著身子,又執起桌上的杯子猛灌了一口,不耐煩地叫道:“誰點的這出戏?唱得膩膩歪歪地,聽著牙疼!”
距他最近的胤禟斜了他一眼,沒有作聲,坐在另一側的胤祿隔著幾人,朝他嘻嘻一笑道:“十哥,你就喜歡打戲。今兒你是沒眼福了,除了晚些時候的舞獅,點的全是文戲。”
胤鋨呸了他一口,不想卻呸到了坐在前面的胤禛身上。被他一個冷冷的眼風掃過,胤鋨忙朝他歉意地一笑,擦擦他的後背道:“對不住了四哥,我絕不是衝你。”
他邊說著,不忘朝偷樂的胤祿狠狠瞪了一眼,低聲罵道:“等我有機會收拾你!”
胤禩忍不住嗔道:“行了,就看你一個人兒表演了。”
眾人聞言,原本沒笑得都笑了起來。倒黴的胤鋨又成了被欺負的物件。他憤憤地哼了一哼,起身就走,胤禟瞪他道:“八哥說你一句就坐不住了?”
“我要去茅房!”他咬牙切齒地吐出幾個字,那邊,胤祿幾個小的聞言笑得更歡了。
氣哼哼的胤鋨邊走邊嘟囔,小時候就被哥哥們當做笑料,長大後仍是笑料,甚至連幾個小的都騎到他頭上來了,心中越想越氣,忽而一個陰影直奔他而來。
“哎呦!”他捂住額頭,後退了一步,但見地上一塊嘎拉哈摔成兩瓣。
嘉瀅和鈕祜祿氏、瓜爾佳氏帶著幾個小孩子小步跑過來,嘉瀅見胤鋨緊捂著的頭上被砸得紅腫,忍不住捂著嘴笑個不停,瓜爾佳氏二人也是低了頭靦腆地笑著。
“你們幾個,誰砸得我?趕緊過來脫了褲子我要打你們屁股!”胤鋨對著幾個孩子叫道,都是他的侄子侄女,他們阿瑪他打不得,不信這幾個孩子他也打不得。
其中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女娃走上前,看著摔壞的嘎拉哈,又抬頭瞅瞅胤鋨,不卑不亢地重複道:“誰弄壞了我的嘎拉哈,我脫他的褲子打他的屁股!”
“慕兒!”瓜爾佳氏忙低呼一聲,欲上前抱回女兒,卻被嘉瀅一把拉住,她朝胤鋨揚揚下巴,低聲笑道:“十三嫂你放心,十哥拿慕兒沒轍。”
果然如她所說,胤鋨見是她,臉色若吃了黃連般苦楚難看,指著她道:“若不是你阿瑪當你是心肝寶貝似的,我才不饒過你!”
慕兒卻是毫不畏懼,雙手叉腰道:“我本來就是阿瑪的心肝寶貝,阿瑪最疼的就是我!”
胤鋨不屑地一哼:“你阿瑪疼你還不是因為……”
“十哥!你不是去茅房嗎?”
話音被身後的胤祥打斷,眾人從戲園子裡出來。慕兒見到胤祥,忙揮舞著手臂跑過去,胤祥也配合地蹲□將她抱起來。
慕兒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完全不似剛才那般神氣,不停地抹著眼角,委屈地道:“阿瑪,十伯伯弄壞了阿瑪給慕兒的嘎拉哈,還……還要脫慕兒的褲子打慕兒的屁股……”
“你……”胤鋨被她轉瞬間變臉的戲碼震到,指著她說不出話來。
胤祥邊哄著愛女,邊好笑地望著胤鋨紅綠相間的臭臉,忍不住笑道:“十哥,待會兒我讓人回府給你帶幾瓶祛瘀的藥膏來。”
“不用你假好心,我府裡不缺!”胤鋨氣呼呼地瞪著父女二人,不用猜,他也知道那個此時埋在胤祥懷裡的小人兒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