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知孟如絲媚笑更甜道:“你先喝了這杯茶再說!”伸手一掙袖子露出一段嫩藕般的玉腕。
地出手相救李冠英本是一時側隱之心但李冠英此刻如此神情竟絲毫不為她美色所動卻使她不禁動了好奇之心她從來被“出鞘刀”嬌寵慣了以為世上男子都是見了美色便要搖尾乞憐的動物“出鞘刀”對她越好她心裡越是厭惡此刻李冠英對她侮辱怒罵卻反使她芳心蕩漾。
只見她一手去攬李冠英的脖子一手將茶碗送了過去那知李冠英突地掙扎坐起推開茶碗怒罵道:“吳老前輩那般英雄有什麼對不起你你這種樣子若是被他見了你還有臉做人麼?”
孟如絲道:“他見了又怎樣?他年紀大得可以做我爺爺我不偷偷跑出來難道還要跟他一輩子!”
李冠英一聽她竟也是個私奔而出的女子怒火更大戳指罵道:“你……你……無恥!無恥!”
孟如絲笑道:“你罵我麼?”
李冠英道:“我自是罵你不罵你難道是罵狗麼?”
孟如絲道:“再罵幾句……唉!我一輩子都沒有人罵我心裡總在想被人罵罵該有多好。”
李冠英幾乎氣得又暈過去只聽孟如絲輕輕道:“你受了傷又是孤孤單單一人讓我陪著你替你解除寂寞服侍你的傷勢有什麼不好難道是我生得太魏了配不上你?”
李冠英含恨忖道:“別人汙辱了我的妻子我為何不能還報別人?”一念至此獰笑道:“你當真願意跟著我?”
孟如絲具他滿面怒容目光凜凜當真滿身俱是男子氣與“出鞘刀”的溫柔體貼相比又是一番風味立刻輕輕點了點頭李冠英道:“你這樣的賤人見得多了你若要跟我我時時刻刻都要罵你隨時隨地可以將你甩掉但你卻不能騙我一句否則你此刻便快滾出去|”孟如絲媚笑道:“我怎麼會騙你我要好好地服侍你……”
李冠英罵的越兇她卻越覺得這種男子粗獷的味道迷人果然將李冠英服侍得無微不至李冠英終日罵不絕口呼來此去直將他在陳倩如身上所受的怨氣全都到這淫賤卻更愚昧的女子身上。
要知世上淫蕩的女子若非最最奸狡便是最最愚昧聰明的男子永遠都不該將此點忘記。
※※※
車馬飛奔八條大漢合乘六騎方巨木也騎上了馬與展夢白並轡飛馳一面悄聲道:“展公子那日在……”他一心想打聽“千鋒劍”的下落那知展夢白只是冷哼一聲閉口不語。
方巨木討了無趣強笑搭訕道:“只奇怪我家粉侯自那日之後也不知走到那裡去了幸好我尋著宮主否則真說不定要在江湖上流落了。”展夢白仍是閉口不語方巨木無可奈何自也不能再說。
車馬出城奔行更急彷佛要趕路似的展夢白有些奇怪本想問方巨木可是有急事趕路但自己方才已將方巨木碰了回去此刻自也不便問他只見兩旁樹木倒飛地勢漸漸空曠日色卻漸漸偏西竟已過了向午時分他飢腸轆轆漸覺不耐。
突地迎面一陣清風吹來抬眼望處前面一片天水相接竟已到了煙水蒼茫的太湖遙望湖上風帆點點白帆碧波相映成趣只可惜展夢白心事重重那有心去領略這天然景緻。
車馬又繞湖奔了半晌那“二宮主”方自車廂中探出頭來指點了兩句方向便道:
“停下到了。”
展夢白只見前面林木青碧竟是一片桑園繁密的桑林中不時有許多身材窈窕的採桑女子出入談笑。
江南少女本多佳麗但這些採桑女子卻更是出色那“二宮主”下了馬車深深吸了口氣道:“想必就是這裡了!”回道:“餵你叫什麼名字?”展夢白兩眼望天有如未聞。
方巨木垂道:“展公子的臺甫彷佛是上夢下白。”
“二宮主”笑道:“展夢白……哈哈你做夢時難道常常夢見李白麼?這名字倒有趣的很。”
展夢白突地大聲道:“餵你叫什麼名字?”目光卻狠狠望向方巨木。
“二宮主”大笑道:“不用他說咱家自己告訴你咱家便是蕭飛雨你可要記清楚了。”
展夢白冷冷道:“雨也會飛的麼嘿嘿有趣的很。”
蕭飛雨笑道:“有趣的很有趣的很只是你這身打扮去見我的朋友就無趣的很了。”
展夢白道:“誰要去見你的朋友?你若有話問我只管快問若是無話問我我便要告辭了。”
蕭飛雨道:“你既是我三阿姨的兒子我便要好生照顧你怎麼能讓你窮成這種樣子豈非丟了三阿姨的人?”
展夢白道:“你要說的便是這句話麼?”一躍下馬冷笑道:“告辭了!”微一抱拳便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