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快把握不住了。就在這當口,女人繃直了身子不動了,把胸部高高地凸出來抓扯著,脖子向後頂著床面,口中「咯咯」作響,臀部一陣陣地痙攣起來,嘴裡發著垂死般的喊叫:「親親,我要死了!要死了!我不行了啊!」
阿喆連忙抖擻精神,狠狠地插,又快又深,才不過二十幾下,優染突然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啊——」,雙胯緊緊地夾緊了,雙手攤開來反手緊緊抓住床單,床單在黑暗的微光裡痛苦地皺縮起來,就像被驚擾了夜色中的湖面,緊接著女人像發了羊癲瘋一樣渾身抽搐起來。
阿喆的那話兒被緊緊地夾在裡面了,就像被溫暖的海生生物的觸鬚緊緊地跳躍著纏繞了上來,那種感覺一忽兒全都聚集在樹樁根部,在那裡捲起了一股不小的旋風,滾燙的精液噴射而出,深深地埋在了女人的肉中。幾乎同時,女人的那裡在急速地蠕動,優染忽然抬起上身來,緊緊地摟住了阿喆,下面的肉穴裡一股濃熱的液體迎頭澆灌下來,燙著了阿喆的龜頭,阿喆便軟軟地躺倒在女人汗津津軟綿綿的身子上不動了……古城的夜靜得像一潭湖水,不像他們來的那個都市徹夜不眠——總有車輛從寬闊的車道上駛過,擾亂了的夜晚的安寧。在這裡,在這間房子裡,一切都那麼安靜寧謐,甚至靜得讓人有些恐慌,遠處的山崗上傳來貓頭鷹的嘯叫,還有城邊的水田裡青蛙「呱呱」的叫聲,還有院子裡此起彼伏的蟋蟀的叫聲,還有窗外河面上波面湧動的「嘩嘩」聲……這些聲音織成一張柔軟的網,模糊而空幻,籠罩著阿喆清醒的腦袋——這已經是阿喆第三次醒來了,他躺在床上,聽著旁邊優染沉睡的呼吸聲,均勻而優美,像一首永遠不會終結的和絃。
白天睡了那麼久,搞得他的生物鐘顛倒了,這次醒來再也睡不著了,腦袋裡的思緒層層纏繞起來:他們來到這個古城,就是為了離開城市的喧囂,好好地度上一個屬於兩個人的蜜月,而現在,似乎一切都亂了套,先是梨香吵著要來,自己當時就不怎麼願意的,不過礙於愛妻的面子只好答應讓她一起來,結果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雖然是她主動投懷送抱,可是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是自己一不小心縱容了梨香,也縱容了自己的情慾——在車子裡的時候他竟然抱著一絲僥倖的幻想:梨香七天之後就會離開鎮遠回去上課,他和她之間就算有過什麼,一個月回去之後恐怕也會被繁忙的工作沖淡,何況梨香還要忙著應付功課和那些亂七八糟的男孩,不大有介入他和梨香的二人世界的可能,可是現在好了,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多了一個蘇婉出來,從在茶館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開始,他就嗅到她身上那種迷人的氣息——妖嬈而又純潔,寂寞而又熱情,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彷彿是什麼強加給他的大腦的,類似於讓人上癮的毒藥的香味,後來鬼使神差地住進了她的家裡,他一直是對這個善意的女人心存感激的,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覺得這個女人既像魔鬼又像天使,有些深不可測起來,就算自己離開這座房子,在別的地方遠遠地躲開來,這樣刻意的逃跑說不準會讓她惱羞成怒,她有很多方式——比如電話啊、qq啦——向優染盡情地把他和梨香的事抖出來,藉此來報復自己,這樣造成的後果他連想都不敢想下去,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盡力地討好她們,讓她們不至於毀壞諾言,梨香雖然相信優染不會對她這個親妹妹怎麼樣,可是要是優染知道了,怎樣對自己就不好說了。
阿喆在黑夜裡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人性在情慾面前是多麼的卑微,而自己現在卻要透過情慾來獲得人性的憐憫,梨香說過「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的」,蘇婉也說過「不會造這樣的孽」,但願她們都能信守諾言吧!而自己是否能在滿足她們的同時,而又神不知鬼不覺的瞞天過海,這恐怕只有命運之神能知曉了。「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事多煩憂」,再往下想也無補於事,阿喆翻了個身,想側著躺一會兒,膀胱裡面卻晃盪起來,濃濃的尿意湧上來,他不得不去上洗手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