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
他和天驕們都是秘密地來,秘密地走。
沒人知道他們的天賦已經恢復,但牧白嶽也的確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那些跟他一起做實驗體的天驕們,不會再因此事而遷怒於他了。而碧炎谷的冷漠卻不算什麼,牧白嶽若是依附了化血殿,自然慢慢會讓碧炎谷的人對他改觀的。
等人走完了以後,顧佐嘆了口氣。
公儀天珩看著他,有些好笑:“阿佐如今研究出驅除鵜鴂之力的藥物,正該高興才是,為何卻要嘆氣?”
顧佐皺著眉:“沒有其他的鵜鴂女當材料,我不敢保證研究出來的東西對每一個鵜鴂女的力量都有用。之前我看過了,牧白芝和碧嬌的鵜鴂之力給我的感覺都是有一點不同的,但因為她們是母女,一脈相承,所以差別很細微,對藥物沒什麼影響。可其他鵜鴂女呢?說不定這個細微的差別就會變得很大,那我之前弄出來的東西,藥效可能會大打折扣。”說到這裡,他又嘆了口氣,“要是青菀還在就好了,可以用她的血肉來試一試。”
當年的青菀被拷問後神魂破碎,就被除掉了,以免夜長夢多,反而不妥——當時只想著撬開她的嘴,卻沒有想到要利用她來煉製什麼藥物。
而且就像現在的牧白芝母女一樣,在擒拿住她們之後雖然是把她們帶走了,實際上卻是要很快宣佈她們的死訊,才不會引起鵜鴂女整體的注意。
比如當時對於青菀,抓走之前就有一些城中之人隱約得知武英媛的貼身侍女引誘她的新婚丈夫,所以被打死了;
比如如今的碧嬌,哪怕在碧炎谷中人的意識裡,她都是跟牧家一脈一起被凍結打碎的,她是鵜鴂女,卻因為隱藏太深,反而無人在意無人知道;
又比如牧白芝,她是被很多人看著押解到十絕宗,又在碧炎谷宣揚出她的惡行的同時,被宣告了她的死訊——死因是被雪神宮的人所殺。
公儀天珩看顧佐這一副可惜的模樣,輕拍了拍他的肩:“日後總有機會。弘明大陸上的鵜鴂女實則已然翻不出什麼浪來,待跟鐵血師尊商議之後,隨時可以將她們抓出一些,用以研究。如今你我所在意的並非是鵜鴂女本身,而是她們身後之人的根本目的。弄清楚那個,才知道該如何行事。”
認真說來,不打草驚蛇的意思只是不想讓背後的大帝知道,才要隱瞞起來,以免鵜鴂女通風報訊。若不是如此,單純的鵜鴂女們知道不知道,對他們來說其實不算什麼。
顧佐想了想:“按照碧嬌的說法,她們也是很長時間才會聚會一次,其他時間都是各自做事,而且並不是每一次都是同一名特級族女召喚,而神卵往往上百年才會出現一批……這是不是說明,特級族女跟所謂恩主的聯絡,起碼也要上百年一次?”
公儀天珩點頭:“一尊大帝自不會時時刻刻只盯著一處,且不論他們如何聯絡,弘明大陸與乾坤帝宮之間也太過遙遠,百年聯絡一次,已不少了,恐怕不會更多。”
便是碧嬌亦不知上一次聯絡是在何時,他們才仍要這般小心。
顧佐認同,頓了頓又問:“我們都殺了三個鵜鴂女了……雖然都找到了合適的理由,但是真的沒問題?”
公儀天珩一笑:“鵜鴂女能將她們的存在掩蓋得這樣嚴密,幾乎不露破綻,想來便是因為她們原本互相之間都會有所隱瞞,否則互相聯絡一多,漏洞便也多了,必然不能做到如此。而修煉武道歷經無數危難,對鵜鴂女們亦不會例外,多年以來,鵜鴂女必然也隕落不少;她們以勾引天驕交歡而提升自身,許多年來,因情殺而隕落者自也很多。”
顧佐思索下,還真是這樣。
也對,鵜鴂女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全都好好活著,成為情場裡的勝利者嘛。不然的話,每百年一批神卵,哪怕是弘明大陸上最多隻存在少帝,大家都活不過一萬年,也不可能現在就幾百個鵜鴂女。
青菀的死和牧白芝的死都相差好些年呢,理由都充分,應當不至於引起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