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長安的神情從原本的痛苦變成了後來的忍耐,再到最後成為了堅毅,原本被他浸泡著的藥湯裡的藥性已經全都被他吸收了,後面流入的藥池之水中的力量,同樣被他不斷地吸收,他的周身之處,更是顯示出了了不得的異象!
顧佐看到,以胡長安為中心,無數的真氣形成了偌大的漩渦,在不斷地旋轉,隨後這漩渦越轉越快,越來越大,幾乎將胡長安整個身體都籠罩在裡面,再不斷地放大,直到形成了如同一座颶風般的存在,而胡長安,就是那颶風的風眼!又或者,這是海上翻騰的巨浪都匯聚過來,在接近的時候被什麼樣的巨力拉扯得平整,隨後深深凹陷,而那海眼所在的地方,盤膝端坐的也還是這個胡長安!
其實,若是說得更形象些,胡長安就是坐在了一個漏斗的底部,無窮真氣將他包裹,並且在不停增加、變化,可想而知,等他真正突破的時候,這些真氣就會變成玄氣,帶給胡長安更加強大的力量!
突然間,胡長安雙眼猛然一睜,那彷彿有形彷彿無形的真氣漏斗頓時在半空裡一炸,無數氣勁迸發出去,直直撞擊那石壁,就讓其上多出了許多細細如同針孔般的小洞,犀利無比!
顧佐連忙護著胡長碧、胡長峰二人後退,他的精神力直接外放出來,在前方形成了一個厚厚的屏障,然後他們又幾近退到了洞口,這才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但是三人的身上,還是被小小地刮出了一些痕跡。
藥池裡,胡長安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這回身上是一點贅肉也沒有,面板也不再泛著怪異的油光。
他眉眼俊逸,肌肉勻稱,身體修長,雖然並不說有如何剛硬的外形,可總體來說,也讓人看得出堅強。
其氣如人。
胡長安的氣質改變至此,他就算本性沒變,起碼也再沒有了之前的陰霾和心中丟到角落裡不敢言說的自卑。現在他感受到了體內的力量,也有了極大的信心了。
顧佐見了,開口就說道:“恭喜長安兄,順利晉級脫凡!”
胡長安也露出個笑容,從這笑容裡,又能看出他從前溫和仁善的影子了:“還要謝謝阿佐兄弟,不然我也只是拖著殘軀等死罷了。”
顧佐搖搖頭:“也是你能忍耐,不然就算我準備再多,你也只是失敗的。”
胡長安又道:“忍耐本是應分之事,阿佐兄弟的藥湯和藥方,才是真正的功臣。”
兩個人這麼你來我往地說了好幾句,隨後才相視一笑,不再這麼客氣了。
隨後,胡長安就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座石洞,有些不解。
胡長碧這小小少女上前來,擰著秀眉,滿心的擔憂:“大哥,這是在禁地裡,前日大哥浸泡到藥湯中,因藥效絕佳,所以阿佐大哥說你可以突破到脫凡境界,但咱們家的人,都是在禁地……”
她言語清晰,很快就把他們在禁地前的遭遇,隨後他們不得已的打算,還有他們現在的處境全都告訴給了胡長安——儘管胡長安從前性情有些軟弱,可到底也是長兄,胡長碧和胡長峰年紀都是不大,不論平時怎麼會拿主意提建議,在內心深處,還是依賴著長兄的。
之前的時間裡他們一直小心翼翼,很是煎熬,現在才算是稍微放鬆了一絲。
胡長安聽了,眉頭也皺了起來:“旁支的人,真是太過分了。”他抬起臉,“那現在怎麼樣了?旁支的人現在何處?”
顧佐朝外面看了一眼,說道:“我們在門口做了點小手段,本以為他們很快就會到來,但是沒想到,之前的一個日夜裡,外面居然並沒有來人……雖然不知是什麼原因,我們也想等長安兄你突破結束後,就悄然出去看看是否能夠走脫,但就在幾個時辰前,外面突然有了人影晃動,恐怕旁支的人不是不理會,而是到了現在,才準備妥當?”
胡長安嘆口氣:“勞累阿佐兄弟、二妹小弟替我擔負這些了。之前我並沒有突破,自然是不妥,但如今我既然突破了,也就證明我等意欲進入禁地時所言是真,進入禁地突破是符合規矩的,旁支之人,也不能以此為難。”
胡長碧急道:“可我們畢竟是闖進來的呀!”
胡長安笑道:“雖然是闖,但事實是我突破了,那些守衛攔住我的舉動便是他們做得不當。現下我以脫凡境離去,他們還能追究不成?若要追究,也是追究他們攔住我,險些叫我不能順利突破的過錯!如今他們得將此事揭過,雙方都退讓一步,才更妥當。”
顧佐也靈機一動:“再說了,咱們進入禁地是真,可沒人證明那晚施展詭丹之人是咱們啊。到時只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