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天珩大概繼續練武一刻鐘左右,就停下來,朝顧佐招招手。
顧佐被這麼一召喚,照舊趕緊過去。
剛才他也是看得眼花繚亂,因為金主的悟性太強大,不僅武道境界很快突破——沒錯金主已經是凝脈二重的武者了,比起習武那麼多年的龍一,也只相差了一重小境界而已——學會的武技也是多種多樣,就目前他看到的,每一天品種都在增加,總數大概也能有二十多了吧。
現在的情況是,不僅金主自己在習武,也在教他習武。
這不,等顧佐湊到公儀天珩身邊後,就被要求扎馬打拳了。
……每逢此時,顧佐都覺得有那麼點現世報的意思。
他之前還在心裡默默腹誹金主那軟趴趴拳太醜,結果這時卻得跟著打那軟趴趴拳。想想看,以金主的姿色打起來都有那麼一點淡淡的嘲意,他打起來那可看度,簡直不忍心說。
但毫無疑問,這軟趴趴拳的效果不壞。
就像顧佐,儘管招式醜了些,可他每逢耍起來的時候,卻能夠感覺到體內的真氣順著這拳法的路線在淬鍊自己的身體,舒展肌肉,提高肢體的協調能力。
當時他家金主的指示是,最開始的十二拳能完全照做,後面的拳法嘛,就跟著感覺走了。他往哪裡打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往哪裡打,而一旦覺得不舒服了,就要立馬換路線。
顧佐當然老實照做,於是到了後來的時候,他的軟趴趴拳和金主的軟趴趴拳,就已經有了很大差別。
也許,這也是煉藥師和武者的區別?
不過,顧佐也只能打一下這軟趴趴拳了。
——儘管公儀天珩最開始也有意教顧佐學習武技來著。
那時本來只是個嘗試,畢竟在這片大陸的常識就是:煉藥師很少有心法傳承;能修煉心法的煉藥師也極少能達到先天境界,煉製出適合先天武者的丹藥;只有在那極偶然情況下,達到先天頂峰的煉藥師才能煉製出適合脫凡境的丹藥來云云。
就更別說修煉武技了。
也不知為什麼,煉藥師最多可以用心法積蓄真氣延續壽命,可要是想用武技跟人對戰,那是完全不可能的。而且從來沒有出現過脫凡境的煉藥師。
公儀天珩侍教顧佐,是因為顧佐好像得到了什麼了不起的傳承,他見顧佐的功法特殊,似乎是專為煉藥師所創,所以才嘗試一番,想知道以顧佐的情況,是否能修煉武技。可惜的是,顧佐也仍舊不行。
……或許這是煉藥師的先天限制,也或許是他們沒找對辦法,可誰知道呢?
最終的答案,說不定還在那本《錐神刺》中。
仍舊是可惜,公儀天珩對錐神刺還沒有研究透徹,而顧佐自己,他還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著手。再加上顧佐也忙得很,錐神刺的事,還是暫且擱下了。
言歸正傳。
軟趴趴拳是公儀天珩所創,並沒有名字,算是他自創心法之前用來強身健體為習武做準備的拳法。跟他自創的心法一樣,靈感得自於《藥天心法》,所以前面的脈絡顧佐也可以學。但是到了後面,武者和煉藥師的身體不一樣,後者體內有藥珠,前者沒有,所以適合前者的就不一定適合後者了。
也是因為這樣,公儀天珩才讓顧佐哪裡舒服往哪裡打,算是讓他自己摸索對身體有利的一面吧。
這樣顧佐練過一段時間後,身體果然強健很多,而且身體裡的真氣,也更加靈動活躍起來。就連凝聚骨珠,也變得更快一分。
所以就算覺得醜,顧佐也知道這是金主為自己好,每天就都堅持下來了。
兩人打過這一輪後,公儀天珩收手,整個人身上披著一層薄薄的細汗,可氣色卻是極佳,顯得格外英姿勃發。
這時候再來看他,就不會再將目光停駐在他的臉上,而是為他的氣質所懾了。
顧佐也覺得身上熱乎乎的流汗,停了下來,臉上也是紅撲撲,精神特別好。
他抬起臉:“天珩公子,我去煉藥了。”
公儀天珩見狀,並沒有和以往的每一天那樣答應,反而拒絕了:“不,阿佐去收拾些常用的東西,我們得出去一趟。”
顧佐一愣:“出去?要收拾什麼?”
難道金主想逛街麼,但逛街也不必收拾吧……莫非是要會公儀家祖宅一段時間?那裡又鬧什麼么蛾子了?
公儀天珩唇邊含笑:“我在別院習武已久,但還未見血,因此想要前去奔牛嶺,與那裡的荒獸廝殺。”
顧佐略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