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堅定,而又確定。
歐陽珏愣了一下,心裡也有著說不出的澎湃,即刻點了頭,轉身帶走了所有一同看傻的人。
姜鳳貞猛的恍回神,急忙上了兩步來到雲若面前,道:“雲若,不要勉強自己,你是女人,就算——”
“女人,就可以軟弱,退縮嗎?”雲若輕語打斷,稍稍露出苦笑,然後輕輕擁了下姜鳳貞的身子,在她耳畔溫柔的說道:“謝謝,貞,謝謝你。”
姜鳳貞雙瞳猛的一縮,但很快,那訝異的神情便漸漸化為了一抹複雜的情感,雙手也回擁著慕雲若。那一聲謝謝,比任何時候都要真,包含的情感都要多,然而也透著一絲決絕,彷彿是用這句話打斷了她接下來想說的任何一句安慰的話。
慕雲若,已經不需要安慰了。
姜鳳貞若有若無點點頭,指尖卻也同時收緊。
擁抱,永遠是那般溫暖,是任何人都渴求的棲息之地。
然而這一刻的雲若,卻沒有再多做停留,而是灑脫一笑,毅然決然的從那擁抱中脫離開來,仰頭看向皇甫驍接道:“驍,你好像說過,儀式前是要紋慕家印,你儘快操辦吧。”
皇甫驍也是忽而恍神,心底暗暗在想,那不久前闖他陣時的靠聰明贏了的丫頭,方才竟是讓自己都有種不敢造次的懾然,同時也在想,三爺一直不擔心雲若,是因為他早料到慕雲若會有這樣的改變嗎?
不被浪潮淹沒,便會程浪而起,俯瞰浩瀚之海。
皇甫驍低聲一笑,轉了視線轉向抱著一個罐子的老師傅,道:“慕家新將軍。”
老師傅一怔,許是萬萬沒想到竟是一個女子,恍惚的點點頭,這才大驚失色的彎下身大喊:“慕將軍。”
雲若莞爾,不願嚇著這位老人家,“現在還不是呢。”言罷,她看向前方,“我們也走吧。”
放下了這句話,雲若便徑自向著前方而走,不再是過去那樣靜靜的,伴著旁人而走,或是側身讓路,而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的一個人走在了最前面。
長風徘徊,她依舊是迎風而行,步履堅實,沒有分毫動搖。
兩側隨行侍衛均也紛紛一怔,不知不覺為她讓開了一條路,然後不由自主的隨著她的腳步,走在了她的身後。
皇甫驍站在後面望著領著將士們前行的那一身清傲的身影,不由長長舒口氣,感嘆了一句:“慕雲若,終是扛起了夏侯靖的一切。……這樣的她,也不壞呢。”
揚唇邪邪一笑,褐色雙瞳中劃出一縷幽光。
一旁姜鳳貞咬咬唇,倏而對皇甫驍厲聲道:“少打慕雲若主意!慕雲若心裡永遠都只有一個男人!”
皇甫驍擰眉,冷哼一聲,“好,好,本將軍不會打她主意。”說到這裡,皇甫驍不禁稍稍暗下了眸,再度看向姜鳳貞,“慕雲若的心裡,本也就容不下別的男人了,不是嗎?”
姜鳳貞咬咬唇,似是想到了慕雲若一路來的艱辛,美眸中落出了傷痛。
到結果,她這朋友,除了會拽慕雲若的後腿外,究竟還做了什麼?
她黯然,轉身欲跟著走,可因著在這裡等了太久導致雙腿有些發麻,一步踉蹌就往前面栽去,本是以為會正好摔在岩石上,卻意外被一個臂彎給攬了回來,抬頭看,對上了皇甫驍那雙沒耐性的褐眸。
姜鳳貞一愣,大家閨秀的根性讓她腦中嗡響一聲,伸出手便要將皇甫驍推開,誰料在她碰到皇甫驍之前,卻見皇甫驍先一步嘖了舌,一個鬆手將姜鳳貞丟在了沙灘旁,然後用力在身上蹭了蹭手,打了個寒顫,道了一聲:“晦氣。”
言罷,他轉身離開,留下了瞠目結舌的姜鳳貞。
她愣了半晌,不知該笑還是該怒,直到腳上不那麼麻了,這才狠狠踹了一腳那岩石,“該死的混賬!若是以前——”她緊緊咬牙,“本宮一定會將你扔進海里餵魚!!”
姜鳳貞怒喘了幾口,從地上爬起,優雅的撣了撣身上的沙子也向前跟去,而那方才的幽怨似乎因著這一生氣而消失殆盡,只剩下對皇甫驍打骨髓裡面的厭惡,不停縈繞在了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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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漸漸聚集了人聲,重新沐浴過的雲若穿了一身簡單的白袍站於帳中,她安靜的閉著雙眸等待著憐香為她梳著那長長的青絲。
她始終一言不發,安靜而沉著,身上的傷已經被嵐重新包紮,宮裡出來的太醫也自發的給她煎了些內服的藥,如今離加封以及承襲的儀式,就只剩下了兩件事,紋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