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叫化兔肉’吃,譽為天下第一美味……。”
羅文賓道:“哦!你是說那位落拓不羈的何凌風?”
何凌風道:“正是,羅兄還記得他?”
羅文賓道:“怎麼不記得,那人身懷絕技,武功不在你我之下,只可惜頹墮自甘,不求振作,太過於孤芳自賞,恥與顯貴交往,寧願終生混跡市井風塵之中……。”
何凌風道:“如果那何凌風坐在這兒,羅兄還能認識他嗎?”
羅文賓道:“一定能認識,他和小弟雖只一面之緣,給我的印象卻太深了,到現在,我還清晰記得他的容貌……唉!可惜一塊渾樸美五,未經琢磨,竟委於溝壑,實在令人惋惜。”
何凌風道:“羅兄想不想再見見他?”
羅文賓搖頭道:“想又如何?可惜今生已經無緣再晤了。”
何凌風道:“為什麼?”
羅文賓嘆口氣,道:“那位何凌風已經死了。”
何凌風一怔,急忙坐直身子,道:“誰說的?”
羅文賓回手一指,道:“是小田剛帶來的訊息。”
如果你以為“小田”是個年輕小夥子,那就錯了。
小田名叫田伯達,其實年紀已經四十出頭,不過,你只要注意他那一付獐頭鼠目的長相和兩撇老鼠鬍鬚。就不難聯想到他在“小”字上的工夫,一定深具火候。
此人天生一張笑臉,擅長逢迎,周旋於顯貴之間,耳目又極靈通,所以大家都稱他“長耳小田”。 ’
現在,田伯達就站在羅文賓身後,聞言急忙趨前兩步,低聲道:“不錯,我也是今天一早才聽到訊息。:
何凌風真想給他兩個耳光,強耐著性子道:“訊息怎麼說?”
田伯達道:“據說那何凌風昨夜在賭場贏了不少錢,酒後去梧桐巷嫖妓,一夜風流,今晨突然暴斃在妓女小翠房中,有人說是謀財害命,也有人說是脫——。”
目光一瞄楊夫人,忙伸手狠狠打了自己兩記耳光;道:“我真該死,真該打,一時說溜了嘴;竟忘記夫人在場了。”
何凌風冷笑道:“原來你只是聽人傳聞,並非親服目睹。”
田伯達道:“這訊息千真萬確,洛陽城中已經傳遍了,現在屍體還停在‘鳳凰院’裡。”。
羅文賓道:“小弟對那位何凌風的遭遇深感惋惜,業已命人去查詢死因,代他料理身後,子畏兄忽然提起此人,莫非也認識
何凌風笑笑,道:“豈僅認識,我還知道他現在仍然活著,根本就沒有死。”
羅文賓道:“你怎麼會知道?”
何凌風一字一字道:“因為我就是何凌風。”
屋中眾人都吃了一驚,面面相覷,盡皆變色。
羅文賓忙伸手按按他的額角,又對他仔細端詳了一番,關切地道:“子畏兄,你沒有生病吧?”
何凌風道:“你看我像生病了嗎?”
羅文賓苦笑道:“那位何凌風我見過,他是他,你是你,怎麼會扯在一起呢!”
何凌風道:“我也正覺得奇怪,我分明是何凌風,你們為什麼硬指我是楊子畏,我分明活著,你們為什麼硬說我死了?”
羅文賓張口結舌,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楊夫人卻哭了起來,哽咽道:“都是你們喝酒喝得好,把個人喝成這樣,這是從何說起……。”
羅文賓嗄聲道:“大嫂,先別急,依我看,子畏兄可能是中了邪,被什麼凶神附了體……。”
楊夫人呸道:“什麼凶神?根本就是你們這批酒鬼附了體,你們不拉他去喝酒,會變成這樣嗎?今天若不給我一個交代,誰也休想離開‘天波府’”。
羅文賓捱了罵,滿面羞愧,無詞以辯,沉吟了一會,又轉問田伯達道:“小田,你的訊息究竟可靠不可靠?”
田伯達道:“訊息絕對可靠,我敢拿腦袋打賭。”
羅文賓道:“既然如此,只有‘釜底抽薪’。小田,你立刻趕回洛陽,把何凌風的屍體運到九曲城來,讓他親眼看看,破了心裡的幻覺,病就自然好了。”
眾人紛紛點頭,道:“對,這倒是個好主意。”
羅文賓道:“大嫂,運屍入府,實屬迫不得已,您不反對吧?”
楊夫人道:“會有效嗎?”
羅文賓道:“只有這樣,才能絕了他心中幻想,使他相信自己不是何凌風。”
楊夫人輕嘆一口氣,道:“好吧!只要能讓七郎清醒,我都同意。”